“凌天,你的眼睛怎么了?!”杨瑾儿一见少年带着眼罩,不由心里一怔,颤声问道。
“啊,娘,这是师傅嘱咐的,说要带着这玩意修行,才能开玄雷天目。”少年用他还略带青涩的声音答道。
“是这样吗?”对面的火人用怀疑加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很阴险地笑道,“弟弟你不会是在装酷吧。”
“没,没那回事。哥你别乱说。”少年仿佛被看穿了一样(实际上的确被看穿了)慌忙地矢口否认。
李元虚见状,一声清咳道:“凌天!你怎么还是那么冒失,把爹的月桂给劈了,你说怎么整?你现在,是雷部二十四部正神的实习裨将,怎么还是不改一改性子,我看闻老二是把你给惯坏了吧!”
少年被李元虚一顿呵斥,大气也不敢出,在一边发囧。谁知道火人又坏笑道:“爹,这事好办,听说那长鹅娘娘啊,最喜欢的就是弟弟这样的青涩的少年了,你叫他上门去再给你讨一株不就完了。”
“这…………”李元虚闻言沉吟了半晌,仿佛真有这个打算,吓得少年一张雷光满面的小脸一阵青白。
“诶,不就是一棵树嘛,相公你别为难凌天了。”还是母亲疼孩子,杨瑾儿拉住李元虚的袍袖,媚媚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长鹅那女人,喜欢,喜欢那个……”
“咳,咳。”李元虚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问道:“凌天,你今天不值班?”
“是,是的。”少年装酷没装成,反倒被奚落了好一会,一身的雷光的伏特霎时间也降低了不少。
“很好,很好,难得你们两个,能同时回家啊。”李元虚抚须一笑。
“诶?怎么没见二弟?”火人突然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李元虚一听,本来两个孩子回家来的欣喜仿佛一扫而光,沉着面孔说道:“他啊,诶…………”
这个火人,就是李元虚的大儿子,师从于十殿阎罗中第一殿秦广王的现任镇西关城门守将李扬天。
而这个雷电小子,便是李元虚的第三个儿子,师从于雷部二十四正神之长,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外号“太师”的闻仲,现任雷部实习裨将的李凌天。
他们为什么不学白虎剑术,而转投了他人?这是因为,李元虚这辈魏晋得道的仙人,还有着一些古时候的念头,认为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实际上阎罗和闻太师的确很厉害),再加上他是老子旁支,又新任了圣君一职,便凭借他无敌的人脉,把自己的两个儿子“安插”在了两个名师的门下。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成功的,他的两个儿子,虽然年纪不大,但的确已经小成气候了。
可是,他的二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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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白虎劣子。青龙娇儿。
他的二儿子在这儿。
西昆仑光明顶,白虎门内院的后山之上。
这是八万里昆仑西边的最高峰。奇峰耸立,怪树参差。在悬崖边的一方大石之上,木呆呆地坐着一个少年人,他的眉目之间,跟刚才出场的两个吊人甚是相似,但是却柔和了许多,没有那么犀利的眼神和瘦削的面庞。眉毛比起他们淡了不少,而一对丹凤眼中,有的不是灵动的神光,而是莫名其妙的温柔。
他,就西方白虎圣君李元虚的第二子李文天。
据说他出生的时候,跟大多数小仙脱离母体的时候不一样,不是由女仙施术直接从自己的腹腔中拿出来的,而是他主动“长”出来的。
怎么长?有些特别厉害的人物,他们出生的时候,不是有庆云飘过,就是有磐龙飞舞,再不然如果与须弥山有缘的话,会有送子观音来跟老妈打个招呼。而这个李文天在出来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颗巨大的门牙投入了杨瑾儿的下身,一下钻了进去,之后李文天就从母亲的背上“长”出来了。
他出生以后,并没有跟其他的小仙一样生俱灵性,立即能走上修行的轨道,反而是如同一块顽石,灌输又灌输不进去,挖掘又挖掘不出来,把他老爹弄得一个头两个大,经常拿他出生时候的情景来说事,说这孩子莫非真的是一颗牙来投胎的,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但这个孩子似乎真的是天生情商极其低下,浑然不囧,每天就是跑到后山来观天。
李元虚怕丢面子,生怕自己这个儿子要是送去别处修行,会被其他的仙长笑话,所以他这一观,一观就是十几年。
这一天,一如既往地,他来了,只是微笑地望着头顶山微微泛出黄影的极光,什么别的都不做。
突然间,有一道黄光从天际抽离了出来,蹦跳着跃入了李文天的后颈衣领中。这光束有若实质一样,在他的背脊上翻动不休,弄得李文天虎躯乱震,但是又感觉非常的温和,就好象自己大哥的手掌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