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永远的启蒙者,它指引了她新的道路,将她从无趣乏味的狩猎中解脱,打开了崭新世界的大门。
美好的东西破碎那一刻,才是它永恒的壮丽。
她终于确立了新的狩猎观点,这将成为她未来的道标——不,不应该说是狩猎,这是艺术,是她愿意为之奉献永远的执着。
谁也不能阻止她。
警察也好、侦探也好、组织也好……
“哦?组织?”
耳边忽然响起甜腻的声音,熟悉的语气夹杂着玩味,凑近了真理奈耳边。
“似乎有了点意外的发现呢。”
“谁!”
真理奈连连退后数步,从迷幻妄想中醒来的她下意识警惕四顾,极快的动作间甚至还不忘带走那双金红的眸子。
没了支撑,褐发少年仰面倒地,但还没接触到地面,就被一双手接住了。
鲜红的血液同样沾染上了这双手,手的主人毫不在意,动作轻柔的将尸体扶了起来。
正面对正面,白发少年盯着褐发少年血淋淋的空洞眼眶,神情复杂至极。
“……这样的纲君,看着真是不习惯啊。”
良久,他才垂下眼,轻轻打了个响指。
“消失吧。”
意志下达,怀中陡然一空,世界突然降下雾气,朦朦胧胧,似虚似幻。
真理奈摊开手,白白净净,没有一点污渍。原本的血液与眼瞳凭空消失,连丝痕迹也没留下。
“到底、怎么回事……”
再强大的理智与伪装都在这明显非现实的一幕中失效,真理奈环顾四周,雾气升腾,看不清白发少年的身影。
她终于意识到不对,看看脚下,荒芜的土地绵延至远方——但她明明应该在繁华的露天咖啡厅里啊!
其他人呢?为什么不在?
越来越多的疑点浮现,真理奈焦躁不安,却找不出打破这一困境的办法。
她也试图呼唤过白发少年,但声音隐隐约约,被厚厚的雾气阻隔,根本不知道能否传递出去。
难道是做梦?
真理奈费解地皱紧眉,很快想到自己动手前紧张迫切的情景,根本没有能好好睡觉的机会。
那莫非是催眠?
真理奈又开始回想,记忆没有断层,具有鲜明的承接性,从她动手到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很符合她的性格。
——但这变化的环境,又该怎么解释?
毫无异常。
记忆这样告诉她。
而现在,真理奈站在奇诡的土地上,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一定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