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萧锦妤月底即将出宫建府,所以这一旬将是沈初凝和南胭郡主最后一次在宫中上课。
沈初凝缓缓走到萧锦婳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轻声说道:“六公主,我们的同窗情谊至此结束,还望您看在昔日我们是表姐妹的情分上,日后能对婉妹妹多加关照。”
萧锦婳听后斜睨着沈初凝,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你也说了,那是过去的事。如今,你不过是一门远房亲戚罢了,最多再算上我长姐的伴读,我为何要给你这个面子?”
坐在一旁的南胭郡主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不禁轻轻拉了拉沈初凝的衣角,压低声音道:“沈静婉抢走了你的爹娘,你又何必为她求情呢?”
沈初凝眼中闪过一丝悲愤,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低声回答:“我与她都是沈家女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接着,她抬头看向萧锦婳,继续说:“若是平日里,我绝不会求到六公主跟前来。但此次六公主的所作所为确实过分了些。”
“二月初婉妹妹被人从宫里送回沈家后,风寒就就一直反反复复的没好。”
沈初凝面露忧色,声音微微颤抖着,“三夫人还回了庆国公府,想把紫苑大师接回来给婉妹妹看看,庆国公府那边说是紫苑大师要留下照顾国公夫人,就没放人。”
她轻咬下唇,语气带着一丝无奈,“这还是前几天祖母拿了祖父的对牌去请了太医院的韩院正,来了又是汤药,又是针灸的,这才稍稍有点起色。”
说到这里,她不禁流露出心疼之意,眼中闪烁着泪光。
然后,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婉妹妹整个人都瘦脱了相,我实在是不忍看到她这样,才想来六公主这求求情。”说着,她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滴落在衣襟上。
最后,她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坚定地看着萧锦婳,说道:“往后我也不能时常进宫了,还请六公主万勿为难婉妹妹。”
沈初凝说的泫然欲泣,任谁看来都是和沈静婉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阅微堂的众人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秦贵妃在后宫地位高,众人也不敢明面上指责萧锦婳什么。
可私下里却都觉得萧锦婳这次做的有些过。
毕竟沈静婉只是一个小姑娘,即使犯了错,也不应该受到如此严厉的惩罚。
萧锦婳看着众人闪避的目光,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声音也提高了八度:“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忘了那天你们也跟我一样对沈静婉身上的异味避之不及吗?我出于好意让她去洗净身子,可她不仅不知感恩,反而还以生病为由逃课,并将责任全部归咎于我!”
萧锦婳这番话巧妙地将沈静婉塑造成一个故意找借口逃课的人。
“不是这样的,六公主,您怎么可以这样说婉妹妹呢?她真的生病了,太医院的韩院正可以为她作证啊!”沈初凝故作焦急地为沈静婉辩解。
然而,萧锦婳却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盯着沈初凝,语气严厉地质问:“你这是在责怪本公主吗?”
沈初凝吓得连忙摇头摆手,急忙解释道:“初凝不敢,只是婉妹妹她……”
沈初凝越是在众人面前提起沈静婉,萧锦婳心中的怒气就越发旺盛。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沈初凝,冷冷地问道:“你刚刚说沈静婉的风寒反复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