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前胸那块皮肤,颜色还是透着嫩红色,汗液从脖颈蜿蜒到衣领里,在阳光下亮晶晶的。
那身黑色的运动衣起伏着,她大咧咧躺下的动作缩起了一些衣摆,腹部白皙得刺眼……
像一条被拍上岸之后大喘气的白肚鱼。
越前龙马挪开视线,灌了一口ponta,说:“刚运动完就躺下?”
“躺下和我死,不介意的话可以替我选择一下。”
越前龙马:“……”
本来还觉得她今天格外安分,果然不出两句就原形毕露。
如果一直和忍海部玲这样相处下去,越前龙马就得准备好贷款下辈子的无语了。
两个人难得安静的时刻,能听到不远处电线杆子上的鸟叫,偶尔有几声嬉笑从街道传来。
忍海部玲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睁开眼睛去看明晃晃的天空。
视野里飘着越前龙马逃出帽子禁锢的碎发,他那双漂亮的猫眼看着网球场,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模样。
忍海部玲看着他,直到越前龙马注意到她的视线。
他偏过脸来。
鬼使神差地,忍海部玲没有挪开视线。
她的眼镜还垂在手边,视野里所有的蓝天白云都像油画棒涂抹过的儿童画。
而画里的主角是眼前人。
越前龙马的瞳色,像是茂密森林中藏着的湖泊,倒映着青翠与生机,又有波光潋滟。
与他静静对视的时候,没来由的,忍海部玲会想到一切有关快乐与幸福的童话故事。
明明越前龙马是以嚣张出了名的,尤其当他不服输地盯着一个人的时候——
忍海部玲被挑衅到了。
听见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回应了一拍。
越前龙马:“你盯着我干什么?”
忍海部玲:“前辈是要比你早死一年的人,趁活着的时候多看两眼。”
越前龙马:“……你还真敢说啊。”
他嫌晦气地把视线转回了网球场。
忍海部玲笑了,抬手把眼镜戴回脸上,遮住了其他情绪。
休息也休息够了,忍海部玲翻身坐起来,刚想说些什么,底下的网球场突然传来一个男声:“诶?这不是青学的越前吗?”
被点名的越前龙马愣了一下,顺着声音看过去,还没反应过来。
忍海部玲也看到了底下刚进入网球场的两个男生,不过她倒是认出来了,凑过去提醒越前龙马说:“好像是分区预赛时候你和桃城的双打对手。”
毕竟越前龙马的第一场双打比赛,忍海部玲对他的对手还算有点印象。
面对着越前龙马的茫然表情,底下两个男生不敢置信地喊起来,自报了家门:“玉林的泉和布川啊,你不会忘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