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照镜子,眼下有一条明显的红痕。
越前龙马没有在意,拧开水龙头,优先洗嘴巴上的口红。
而忍海部玲终于安静地跑到一边补妆去了。
今天是个大雾天,东京经常有雾,不过一年大概也就是30来天。
在这些天里,忍海部玲的眼镜总是很遭罪。
她把眼镜摘下来塞在口袋里,越前龙马牵着她往寺庙的方向走。
视野里一片白茫茫,能见度很低,忍海部玲有些无聊地抠了抠越前龙马的手心,被他用力攥紧了。
越前龙马威胁道:“在外面不好补妆吧?”
于是忍海部玲接下来的路程都很老实乖巧。
她突然想到浴室里的越前龙马,那种从蛰伏中苏醒的感觉,以及因为发起进攻后脸上留下的红痕,像是获胜后的勋章一样。
忍海部玲有点觉得眼镜碍事了。
不光是在雾天、冬天,还有很多和越前龙马相处的日子里,它都很碍事。
虽然碍事的时间也不多。
南川佳说有了初吻之后就像摧毁堤坝的洪水,打开恶咒的魔法书,一发不可收拾,但是忍海部玲感觉越前龙马没有那么疯狂的念头。
他每次都是恶作剧一样地亲她亲到无法呼吸,然后就没事人一样撒手放她走,并且大部分时间还是和网球更加亲近。
当然!
忍海部玲觉得这样更好,如果越前龙马突然变得很粘人,她应该会感觉到害怕……而且如果一直闹腾的话,会浪费很多可以拿来写作的时间吧。
路途过半,渐渐地能听到人声和钟声了,交握的双手也出了汗,忍海部玲动了动,说:“换一只。”
越前龙马心领神会地松开手,忍海部玲就跑到了他的另一边,大衣的口袋被撑开,少女的手着急忙慌地往里面塞,冰凉的指尖蹭过火热的指缝,被牢牢扣住了。
新年祈福的人不少,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心愿。
目标明确的越前龙马倒是没有别的心愿,他读完高等部就会加入国家职业网球球队,所以投币和祈祷的时候都像走流程一样敷衍。
而忍海部玲在纠结报考东大的文学系还是出国留学,以她的成绩和过往履历就读东大应该不成问题,可是国外的学校或许会提供更自由的创作环境。
忍海部玲把许愿币攥在手心里,决定抛硬币,然而抛出的那一瞬间硬币就在浓雾中丢失了踪影。
只听到好像有模模糊糊的入水声。
她和看了全程的越前龙马面面相觑,越前龙马问:“为什么要抛硬币,你应该已经有答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