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万两银子,京城多少高门都拿不出这么多的现银,就被姜娆拿来办一场寿宴?
哪怕银子不是自己的,也总是让人心痛啊。
姜娆倒是不知道别人是如何替她心疼银子的,她把话说完之后就笑盈盈地看着坐在上首的孙氏,一开始时孙氏还没有察觉到异样,直到姜娆朝着她掌心朝上地伸出手,她才缓缓敛下了喜悦,心里也开始有了不祥的预感。
“老三媳妇,你这是做甚?”她问。
姜娆眨了眨眼,颇有些纯真的样子:“母亲,要办好这寿宴,可得花不少的银子,要不您就先拿五万两给我,要是不够我到时候再找您要。”
此话一出,满室俱寂。
赵氏妯娌几人目瞪口呆,孙氏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难道大家不是都有默契,既然由姜娆操持这寿宴,那寿宴上的一应花费也都由她来出吗?
现在姜娆找她要银子?
孙氏差点没骂娘了。
要是要她自己出银子,她是疯了才会花数万两银子来办这寿宴!
至于面子……
呵,面子能值五万两?
姜娆在心里轻嗤一声。
看吧,这些人不是不知道花这么多银子办寿宴不值得,只不过觉得花的不是她们自己的银子,所以不心痛而已。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姜娆的眼神刺激到了,孙氏心里怒火陡然大炽,厉声道:“老三媳妇,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姜娆打断了。
姜娆有些疑惑地看着孙氏,“母亲何故动怒?”
先是一副万分不解的样子,然后作恍然大悟状:“难不成,母亲您并未想过要给银子作为寿宴的支出?”
一句话就把孙氏这矜持贵妇的脸皮揭了一半。
姜娆可没因此就什么都不说了,她拧着眉头:“母亲,现在可不兴‘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了啊,我手里是有银子,五万两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大数目,但我的银子可都是我爹娘给的嫁妆,要是真由我拿了银子来办寿宴,传出去了,岂不是让人说您算计儿媳的嫁妆吗?”
孙氏一张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姜娆的一字字一句句,就跟那针一样戳在了她心里,偏偏姜娆还用的是为侯府为她着想的语气,让她连想要发作都找不着站得住脚的理由,心里那股子憋屈简直就不用提了。
一时之间,偌大的正房里,不管是丫鬟婆子,赵氏妯娌几人,还是侯府孙辈,都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就怕惹怒了孙氏得不着好下场。
只有姜娆和圆姐儿,母女俩相似的眼里带着一样的笑意与快意。
什么婆母祖母的,她们可都不伺候了!
姜娆在圆姐儿脑袋上拍了拍,示意她低头掩饰一下,然后抬头直视对她怒目相对的孙氏,在孙氏忍不住要发火的时候,突然笑了笑。
“母亲别生气,先前啊,我是给您开个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