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京兆尹上朝时就将严崇狎妓之事吐口了,连带着还将太后收买严崇之事一并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文武百官当即便觉得自己被愚弄了,还是被一介妇人给愚弄了,自然满心的火气。
后宫不得干政是祖宗规矩,现在太后自己犯了宫规。又该如何是好?
陛下没在禁宫之中,朝臣们也不敢妄言,事情便只能继续僵持着,不过慈宁宫的威信却一落千丈。
趁着元琛离开京城的当口,白氏可不止做出了陷害秦妙这一件事,她还派人去找了齐君筱的下落。
皇天不负有心人,白氏是真将齐君筱当成自己的女儿来看待,所以对齐君筱的事情十分尽心,总算从几个军汉口中得到了消息,知道有个被毁了容貌的女人成日说自己是圣上的妃嫔,如今正在军营中做军妓。
此女一夜得接待七八个军汉。须知军汉的身子骨儿可比普通人强健多了,日日在军营里打熬筋骨,力大如牛。
每日这么多军汉一同入到齐君筱的营帐中,几乎要将人活活给折腾死,偏偏上头有人吩咐过,不能伤着齐君筱的性命,所以每当齐君筱受不住时,军医就会给她开最好的药材,让她能够健健康康的活下去。
因齐君筱被毁了容貌,下半张脸的肉都快掉下去了,每每动弹时。都颤巍巍的,好似恶鬼一般,白日里都快把人吓得昏厥过去,夜里更是如此。
所以那些军士来到齐君筱的营帐时,早就有人找了个薄薄的黑布袋子,将女人的脑袋给套进去。
黑布极薄,蒙上也不怕齐君筱透不过气来,再加上这女人乃是大家小姐,又是白氏的继女,从小到大用的东西都是极好的,养出了一身细皮嫩肉,若是不看脸的话,身段儿比寻常军妓不知强出多少。
对这些粗莽的军汉而言,关了灯女人都没什么差别,只要能泄火就成。
如此一来,想要折腾齐君筱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当太后派来的侍卫见到这一幕时,吓得肝胆欲裂。
他该如何跟太后交代啊!
其中的军士看着好像木桩一般杵在前头的男人,伸手推了一般他的肩头,问:
“你睡不睡齐氏?若不睡的话,那我先来!”
侍卫听到这话,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强挤出一丝笑,道:
“睡!怎么能不睡呢?”
说着,他伸手一掀帘子,就直接走了进去。
因为这侍卫并不是齐君筱今夜第一个客人,所以营帐中弥散着一股子浓郁的腥膻气,女人浑身一丝不挂,双腿大张的躺在床上,雪白的身子与头上套着的黑布袋子形成极为明显的对比。
侍卫呼吸有些粗重了,不是动了欲念,而是被这幅场景给吓的。
他一步一步的走上前,伸手扯了扯女人头上的黑布袋子。因为袋子没有套牢,所以轻轻一下就给掀开了大半儿,露出了齐君筱狰狞的脸。
那张形如恶鬼的脸让侍卫倒抽一口冷气,面上的血色尽褪,显然是有些受不住。
拉过散落在一旁的衣裳,侍卫费心费力的给齐君筱套在身上,这才蹲在女人耳边,低低道:
“齐小姐,太后让我来救您了。”
听到这话,齐君筱身子动了动,不过因为太过疲惫的缘故,她没有半点儿力气,只能被侍卫扛在肩头,缓缓往外走。
侍卫从袖中取出一只竹管,里头放着宫中太医调制的蒙汗药,用的时候只要轻轻一吹,就能将人给迷昏。
想到营帐外头还排着队的两个军汉,侍卫心里头直打鼓,嘴上叼着竹管,在掀开帘子的同时狠狠一吹,白色的粉末顿时飞扬开来,外头的两个汉子显然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景,伸手指着侍卫,还没等开口说些什么呢,身子就软软的倒在地上。
侍卫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巡逻的军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齐君筱给扛出了军营,之后坐上了不远处的马车,狠狠在马背上抽了一鞭子,往京城的方向赶去。
军营里。
刚才劫走了齐君筱侍卫自认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后,原本倒在地上陷入昏迷的两个军汉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
“也不知道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现在竟然有人特地将她从军营里给带出去,还真是奇了。”
“你管那么多作甚?反正是上头的交代,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
他们两个一早就接到了上头的命令,所以对于那眼生的侍卫早有防备,也没有中了招,只不过顺着那人演下去罢了。
说话间,这两个军汉就回到了自己所在的营帐中,好好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