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农怎么了?贫农妨碍公务袭击办事人员就有理了?我看你这是潜在农民内部的老封老专,就该一起拉去批改造!”
“我去你的老封老专!你去查,去看看咱祖祖辈辈有干啥犯法的事情不?哦,就许你当官的打我男人说我男人坏话就不许我反抗?□□都说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这是反抗你的压迫!”周红继续胡搅蛮缠,管他三七二十一,反正理直气也壮,话咋说,没逻辑都不要紧,没看那办事员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吗?
赵办事员确实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农村妇女怎么这么胡搅蛮缠呢,他差点都要被绕走了。
“你你你让开!我不跟无知妇女说话!周大平还有村支书,你俩可是受过政治教育的,尤其是你村支书,你说她这袭击办事人员阻碍公务是不是犯法的?是不是应该拉去改造?!”
“我……”
“我没看见!”村支书还没回答出来,人群中忽然爆出一个声音,直接打断了村支书的话。
赵办事员猛地回头,“谁,刚才谁说的话?”
村民面面相觑,没有一个站出来的。
“谁再敢阻碍公务就跟这泼妇一样拉去改造!”赵办事员放完狠话转过头来,结果人群又有声音发出来。
“我没看见她打人,就看见你打人你压迫!”话说的又快又急,还是捏着嗓音,男女不分。
“谁?!究竟是谁,还不站出来!”
周红这时候却从这话中得到启发,稍稍歇下去的气势又上来,“对,我可没打人,不信你问问大家,大家说是不是?”
“是。”人群又换了一个方位应了声,随后又是不同位置传来几个应是的声音,这几个声音鼓励了其他村民,纷纷大起胆子应是。
“是。”
“没看见。”
“啥都没看着。”
这一瞬,村民的团聚力瞬间上来。像他们这种偏僻又贫穷的村子,要想不被外人欺负就是要抱团硬气起来,哪怕平时有什么小心思小矛盾,但是对外一定是要齐心的,不然往后就别想在村子里好过。这是千百年来小老百姓生活的智慧和经验,他们人穷力小,对外要是不报团,就只有被欺负死的份。
刚刚不敢明着帮衬说到底还是怕当官的,从古至今就没有一个不怕的,但是看刚刚周红一个妇女敢那样大胆子维护,又有其他人躲在暗处维护,那害怕的心思就淡了下去,胆子又上了起来,不就是抱团起来对外吗?那又怎么了?老祖宗都不怕一个农村妇女都不怕难道他们还怂了?!
“是,没看见。就看见你打人,你乱扣屎盆子了!”
“没错!”
“当官的逼迫贫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