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圆锥形、带着黝黑的反光,这封来自死神的邀请函和石锐的手指不过隔着半片指甲盖的距离,而针尾还有将近三分之一还留在酒杯外面!
观众震惊地看着酒杯中的液体渐渐变成绿色,在石锐举起酒杯做了一个干杯的姿势之后又停顿了几秒才开始大声喝彩。有几个年轻的女孩甚至发出了尖叫,类似“不敢相信”、“上帝啊”、“这不可能”的字眼不断出现在周围的人群中。就连华伦本人都怔怔地眨了眨眼睛,开始怀疑自己最后心血来潮的改动是否早已落入了魔术师的意料之中。
“太棒了!克利福德,我早就说过,你是最棒的!”花花公子也和在场其他人一样激动得难以自持。
“哇噢!大家看到了吗?大家看到了吗?这就是‘奇迹天使’克利福德。怀什!天啊!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哇!这简直太酷了!”
魔术师伸手扯下蒙在眼睛上的领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记得折现给我。”他拍了拍损友的肩膀,然后微笑着走向石锐。周围的人几乎每一个脸上都满是惊诧,就连那些极有城府的老狐狸眼中也流露出了一定程度的疑惑,这让他的感觉非常好。
“亲爱的,希望我没吓到你。”魔术师从石锐手中取下酒杯,放到一旁的托盘里。
“不,完全没有。我只想知道……”石锐轻笑着几乎将嘴唇贴到魔术师的耳侧,“表演道具要什么时候还给你?”
魔术师的表情一僵,然后不禁弯起唇角,并且笑声还有渐渐放大的趋势。“哈哈哈哈……亲爱的,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我以为这很隐蔽?”
“在你选用酒杯作为射击目标的时候?如果你没在我身上做手脚,这样的表演根本没可能实现。不过我倒是有点好奇,要是我不用右手接杯子会怎么样?”
“我可以亲自纠正你的姿势,让你用右手举杯。在第一次使用右手之后,一般很少有人会选择在下一次交换,就是真的交换了我也有其他办法来保证命中。亲爱的,我怎么可能舍得让你冒险?”
石锐对魔术师的热情视而不见,他的目光落在手腕上的金色手镯上:“离开这里之后我会把这个交还给你的。”
“不不不,你不需要交还它!请把它当做庆祝初次合作成功的小礼物吧!回头我把遥控器给你,你可以用它来捡个硬币什么的。”魔术师拉住石越的手,“来吧!今晚的表演结束了,让我们来好好享受宴会。有什么人是你特别想认识的吗?我可以替你引见。”
即使在这样的宴会中,人群也自动分成了几个泾渭分明的圈子。不同圈子的人也许会偶尔交谈几句,但大多数时候人们总是喜欢待在自己的圈子里。而毫无疑问,最适合魔术师的圈子就是女人!
无论是贵妇还是社交名媛,在见到魔术师后总是两眼放光。在她们的生活圈中,英俊的男人并不少有,但是像魔术师那样充满神秘感的英俊男人却只有一个。
克利福德。怀什,奇迹天使,秒杀八岁到八十岁女性的“杀手”。
在石锐看来,魔术师的确不需要通过表演来吸引这些女人。就光是从这个偶尔说一两个有色笑话的男人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的荷尔蒙,就足够将她们迷得神魂颠倒。那是一种强烈的由阶级差异带来的吸引力,混杂着魔术师本人特有的个人色彩,即便在场的男士们认为魔术师只不过是个暴发户,是个一步登天的穷小子,他们的太太却早已被这个人的独特魅力所征服!
在短短五分钟间,因为不断被魔术师用层出不穷的赞美之词加以吹捧,石锐觉得自己几乎已经成了在场所有女性的公敌。他可以肯定,魔术师此刻一定在心里乐个不停。因为通常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嫉妒的雌性生物会很容易产生自豪感和捍卫领土的紧迫感。
不过很可惜,魔术师遇上的是石锐。
始终笑得风轻云淡的东方丽人似乎根本没有考虑要如何保护自己的“领土”,在他眼中今晚的收获已经到此为止。和魔术师的第一次合作让他了解了这个人个性中的一部分,更多的方面还有待继续发掘。而这些情场上的风起云涌压根就不在他的考察范围内,不断接收到新的带刺的眼光只让他觉得无聊。
所以,在华伦突然在魔术师耳边低语了几句,而后者对他解释说要出去抽支烟一会儿就回来的时候,石锐才终于重新打起了精神。
“不,她从不抽烟。”
如果没有听错,刚才魔术师是这样低声回绝华伦的。
很有趣,这意味着有什么事是他并不想自己介入的。石锐放下一口未动的酒杯,转身向魔术师和华伦离开的方向走去。
第 六 章
要在一所豪宅中找到某个特定的房间并不容易。为了避免有可能藏在暗处的监视器带来的麻烦,石锐不得不装作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客人,一边在走廊上缓步行走一边时不时地抬起头东张西望。
转过一个拐角,他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如果记忆没有出错,从他进入宴会场至今,这个男人就始终没有离开过华伦周围超过五米,而且也几乎从没有和任何人交谈过。看起来这应该是某个贴身保镖性质的人物。
看到石锐出现,男人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立即大步迎了上来。
“克利福德说,这里可以……”石锐笑着做了个抽烟的手势,“来一支?”
男人在又打量了石锐几眼之后,眼中的疑虑才稍稍敛去,转过身为他指点了一扇房门。“怀什先生在里面。”
一开门一股轻微的酸味就扑面而来。
石锐皱了皱眉,显然没有想到魔术师还有这种爱好。
这看起来像是一间小活动室。四面墙壁几乎都被书架所掩盖,在稍稍靠里一点的地方还摆着一张桌球台。五六个青年男女横躺在三张长沙发上,他们身上价格不菲的西装和礼服被压得皱成一团,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