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澜秒换可爱笑脸,“殿殿,理。”
祝简书哼了声,看着小孩脑门上的汗,又按住小孩的肩膀,手从小孩的脖子里伸进去,在小孩的肩背上摸了下,摸到一手的汗。
陈澜咯咯笑着闪躲。
祝简书训他:“玩成这样子,也不怕生病喝药,不能玩了。”
陈澜仰着脑袋让祝简书用帕子给他擦汗,“玩。”
祝简书这次擦汗的动作粗鲁,给他重重抹了下,“不行。”
陈澜也不怕祝简书板着的脸,攀着祝简书的胳膊,蹭啊蹭。
祝简书板着的脸被他蹭的泄露出丝笑意,伸出一根手指头将陈澜的小脑袋往外推,“小脏孩,离我远点。”
陈澜与祝简书闹了一会儿,然后两人一起回了房间,陈澜也终于凉快了会儿。
祝简书道:“我那里有冰蚕丝,我回去会让人送过来,以后给小公子用冰蚕丝做些夏衣。”
祝简书这话则是对红珍说的了,至于冰蚕丝他那里其实也并没有备,他们这些有修为的人,用不着那个,不像小孩似的,冬怕冷,夏怕热。
不过虽然没有备着冰蚕丝,但也只是往下面吩咐一声的事。
陈澜听到祝简书说话,歪了歪小脑袋,又蹭到祝简书旁边,抱住祝简书的胳膊,可可爱爱对他笑,这就是表达谢意了。
其他的不说,祝简书这个人实在是个温柔又细心的人,起码外表看起来是的。
小孩已经洗了手脸,重换了干净衣服,白白嫩嫩,软乎乎,被小孩亲昵的抱着胳膊,祝简书笑的如春日熏风。
祝简书摸摸小孩的手掌心:“还热不热?”摸着是不热的了。
“殿殿,殿殿!”
小孩又重新欢快唤起他来,祝简书也好耐心地应着他,又问他都吃了什么,玩了什么,小孩也回答的驴头不对马嘴,多是红珍又跟着回答。
“前几日小公子很爱吃光燕肉糜,都能吃五大勺,这几日不太爱吃了,又喜欢上了佛花果,不过这果子性凉,不敢让他多吃。”
祝简书:“他是这样,喜欢个吃的东西过几天就又不爱吃了,喜欢的时候又管不住嘴,你们看着,别让他吃出来毛病。”
红珍连连应是。
祝简书又说:“小孩能吃的吃食尽管去寻,多换点新鲜的,小家伙什么都好奇,就爱尝个鲜,有人手不够不方便的地方尽管去长锦殿那边说一声。”
红珍笑着道:“是,大殿下说过,奴婢们都记着,听孔方子说有一种飞鱼笋,可以捣碎了弄成汁,幼童喝了身体康健,奴婢就寻了长锦殿的鸣力管事,帮着留意看能不能寻到飞鱼笋。”
祝简书点头道:“就该如此,你做的很好。”
陈澜听着祝简书与红珍说着他的事,仰着头看向祝简书温和的侧脸,微微晃神。
如梦如幻的不真实。
就是他外婆也没有这样与人一句一句说着他吃饭穿衣的琐碎事,老人家的观念里,有饭吃有衣穿能长大就好。
老人家小时候挨过饿,衣服都是捡着哥哥姐姐的来穿,补丁摞补丁,从没穿过新衣。
她是那样过来的,就也不觉得外孙哪里有过的不好,吃饭跟着大人的来吃,能吃饱,衣服就邻居熟人家大孩子穿过不要的,也有的穿。
至于后来有了小他两岁的表弟,表弟吃的穿的,都精致,许多饭菜都是专门给小孩子做的软烂有营养的,衣服也都是专门买的小孩穿的新衣服。
一对比,陈澜就过的心酸了些。
不过陈澜是大孩子了嘛,表弟还小,他舅妈是这样说的。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陈澜可也有那么小的时候,当时陈澜小时候可就是粗糙着过来的,而且陈澜也就是大了两岁而已,也不算大。
可谁让这不是陈澜的爸妈,不是陈澜的家呢?
话不用说那么明白。
就是陈澜外婆也不会多说什么,一是觉得小孩只要能长大就行,怎么长不是长?二来是她带着陈澜这个拖油瓶和儿子住在一起,总是矮了一头的感觉,并不敢为陈澜多争取。
正说着话的祝简书低头,对上小孩圆溜溜在发呆的清澈眼睛,说他:“总看我做什么?几天不见,光跟着你的狗玩儿,都不认识我了。
陈澜对祝简书绽放一个露出小米米牙的笑,又低头抓着他的手玩。
祝简书的手指被小孩的小手手一个个捏来捏去,他也好脾气,没有将手抽出来,又问他:“你的灰灰呢?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