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一座云雾缭绕、草木葱茏的大山之中,两道人影,相隔十几米对立而站。
这两人,一个是身穿灰色长袍,鹤发童颜的老者,他须发皆白,却面如冠玉,神采奕奕,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仙风道骨的气质。另一个则是身穿青色长袍,面容冷峻的花甲老人,他身材魁梧,目光如电,眼角的皱纹如同刀刻一般,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无情。
要是叶北此时在这里,必定能认出其中一人,那就是身穿灰色长袍,鹤发童颜的老者——莫问天。在春城市,叶北击杀余德水之后,莫问天曾出现叶北的面前,两人有过一些交流。
此时,莫问天负手而立,灰色长袍随风轻摆,浑浊的双目却精光闪烁,仿佛洞悉世间一切。与他对峙的花甲老人,正是青云门的掌门青玄,他面容冷峻,眼角的刀刻般的皱纹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无情。两人之间的气氛凝重而肃杀,仿佛空气都要凝固了一般。
许久过后,莫问天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如同洪钟大吕,在山谷间回荡:“青玄,你何必如此执迷不悟?收手吧,不要再一意孤行了,否则……”
说到这里,莫问天顿了顿,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语气也变得森然起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青玄闻言,眉头一挑,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怎么?莫老头,你这是要对我出手吗?我青云门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了?”
“指手画脚?”
莫问天摇摇头,浑浊的双眼中透出一丝失望,“青玄啊青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这般固执?你可别忘了,古武界有一条铁律,那就是不能插手世俗界的争斗!你青云门几次三番派人到世俗界捣乱,真当我们‘秩序维护者’死绝了吗?”
“哼,秩序维护者?你也配!”
青玄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语气中满是不屑和嘲讽,“你分明就是偏袒叶北那小子,说什么维护秩序,我看你就是假公济私!”
青玄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那小子杀害我门中长老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出手阻止?现在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偏袒?”
莫问天冷笑一声,反问道,“青玄,你我相识数十年,你觉得我会是那种偏袒谁的人吗?”
青玄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莫问天。他当然知道莫问天不是那种会徇私枉法的人,但一想到自己门中长老死在叶北手中,他就怒火中烧,难以自持。
“余德水不听我的劝告,一意孤行,私自对世俗中人出手,技不如人,死在叶北手中,那是他咎由自取,死有余辜!”莫问天语气陡然转厉,一股无形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压得青玄呼吸一滞。“我念在你我多年情谊,不与你计较,你若还是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不顾念旧情了!”
“莫老头,你少在哪里胡说八道!”
青玄梗着脖子,大声说道,“他叶北二十几岁出头,就能有如此实力,怎么可能是世俗武者,一定是出自哪个古武门派!如今,我青云门和叶北之间的争斗,说到底就是古武武者之间的斗争,还轮不到你们这些所谓的‘秩序维护者’插手!”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继续说道,“今日我便把话撂在这儿,叶北那小子杀我门中长老,此仇不共戴天!无论他出自哪个门派,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以慰我那长老在天之灵!”
“碎尸万段?就凭你?”
莫问天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忍不住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对青玄的不屑和嘲讽,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唐的笑话。
“青玄啊青玄,你那点小心思别以为老朽看不出来,无非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罢了。说到底,那叶北就是个世俗界的小人物,你若要强行说他是来自古武门派,那就拿出你的证据来!”
“证据?我呸!他杀我门中长老就是最好的证据!”
青玄被莫问天一语道破心思,顿时恼羞成怒,大声喝道。说完,猛地一拂袖,一股凌厉的劲风便朝莫问天袭去。
“放肆!”
莫问天冷哼一声,衣袖轻挥,一股无形的气劲便将那凌厉的劲风化解于无形,他冷冷地看着青玄,一字一句地说道:“青玄,你还是这副火爆脾气,看来这些年,你是毫无长进啊!”
青玄被莫问天轻描淡写地化解了攻势,心中更是恼怒,但他知道莫问天实力高深莫测,自己绝非对手,只得强压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莫老头,你真要为了一个小子与我青云门为敌不成?”
“为敌?我是秩序维护者,并没有和哪个门派为敌的打算。”
莫问天不屑地冷哼一声,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根本没有把青云门放在眼里。
“不过,你硬要到世俗界中杀叶北,就得拿出证据来证明叶北是古武界的人,否则…。。”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凌厉起来,“你若再敢动他一根头发,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莫老头,你别欺人太甚!”
青玄怒吼道,胡须颤抖,显然被莫问天的话语激怒了。
“老朽欺你?哈哈哈……明明是你青云门欺人太甚!不过是仗着有点底蕴就为所欲为,跑到世俗界去耀武扬威,结果踢到铁板了吧?”
莫问天毫不客气地嘲讽道,丝毫不给青玄留面子。
“你……”
青玄气得脸色铁青,指着莫问天,嘴唇颤抖,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胸膛剧烈起伏,仿佛随时都会炸裂开来。
“我什么我!”
莫问天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苍老的面容上满是嘲讽,“老朽告诉你,叶北那小子老朽保定了!你青云门要是识相的就赶紧滚回你的山沟沟里去,别再来世俗界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