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煜吃惊地说:“你先送几十万的双耳炉,然后还要赔上自己的终身大事,什么女人值得你这样?上次在煌都喝醉酒的那个?没多靓吧?你疯啦?!”
“走,喝酒去。庆祝单身结束!”孟时笑而不答,两人再次返回包间酒继续喝
古街上,红灯笼静静地照亮着街区,空无一人的街上,踉跄走来了孟时。他抱着门口的石狮子勉强稳住身体,一个猛扑趴在黑漆大门上,拉着铜门环当当敞响:“秦叔!开,门!开门了!”
声音久久地回荡在空旷的街上,引得几条拘叫了起来。听到动静的秦叔从耳房翻身跃起,拉开门闩,孟时已摔坐在门槛上。
秦叔大吃一惊,上前扶起他,孟时冲他甜甜地笑,“秦叔,我要结婚!”
等把孟时抱扶到厢房床上躺好,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嘴里一个劲的说着要结婚的话。
孟时父母也被惊醒了,看到猛时的醉样,孟时母亲心疼得眼睛都红了。
“去熬碗红糖姜茶来。”孟瑞成吩咐了句,默默地坐在了床边。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孟时失态。孟瑞成眼中充满了怜惜。他拿起毛巾拭去孟时脸上的汗,与秦叔一起脱了他的衣裳,见他胳膊上有几块新撞的淤青,显然是回来的时候撞的,不由得也心疼起来。
“去查查,今晚他和谁喝酒了。”
半小时后,秦叔回来低声告诉他,“少爷常去的几个地方都问过了,是和煌都的黄煜一起,他也喝醉了。电话里骂少爷疯了,说什么眼也不眨就扔了几十万出去。”
孟瑞成一听就明白了。他是用这个去为冯曦买通关系吗?
“我要结婚。结,婚!”孟时嘟嚷了句,眉心紧皱。
孟瑞成伏低身体,温和地问道:“阿时,你要和谁结婚?”
“江……瑜珊!”
含糊不清的词从孟时嘴里吐出,他似乎清醒了点儿,微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在旋转。父亲的脸近在咫尺,在旋涡的中心望着他。他努力伸手去拉孟瑞成,才开口,已是悲怆硬咽的声音。
“求你了,爸,我求你了!江家要密库,我要她,我只要她!”他的手只捉到孟瑞成衣裳的一角,拽得死紧,他像个要不到糖吃哭闹的孩子,眼神委屈而无助。
孟时母亲端着红糖姜茶进来,正听到孟时这一句,手甩的碗哐当砸碎在地上。她冲进来,搂住孟时号陶大哭起来,边哭边说:“你看你把他逼到什么份儿上了!阿时,阿时你别吓妈!”
孟瑞成站起身,孟时抬头望着他,趴在床头大吐。
“阿时,密库绝不可能当成聘礼送与外人,你死了这条心吧。没有密库,你娶不了江瑜珊的,早点儿睡吧。”孟瑞成静静说完,低头看到衣裳的一角还拽在孟时手里。他弯下腰从孟时手中扯出衣裳,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叔跟在孟瑞成身后,隔了几丈远,仍能听到厢房内孟时母亲的哭声。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明天,我想见见江维汉。你安排吧。”
秦叔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孟瑞成已经进了书房。
天渐渐亮了,她看到铁栅栏隔出的天空中晨曦初现。这是冯曦被拘传的第三天了。经过一通宵的讯问,她疲惫不堪,两警察眼中也有了血丝,她打了个哈欠,听到着察说:“说吧,你不说,我们也可以就这些证据与证人证词提交检察院批捕你。”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茶叶盒子里有钱。我没收过江氏一分钱,也没有和江氏建材合谋在供货中牟取公司的赔偿。”冯曦静静地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们再不让我睡觉,我会起诉你们疲劳审讯逼供!你们看着办吧!”
啪!一名警察大力拍响了桌子,“老实点儿!”
冯曦干脆闭上了眼睛。
她听到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门打开又关上。眼睛闭上也能感觉到刺眼的灯光.明明疲倦至极却又睡不着她像被放在沙漠里赤裸地晒着,看着太阳把身体一寸寸燃烧,渴望着一处蔽阴地好好休息。
她忘记了时间,不知道太阳已经升起。整个人坐在硬椅子上难受得想跳起来大喊大叫。她努力地忘记身处的环境,回忆记忆中所有美好的东西——小时候学校跳集体舞的背带裙改成半截裙后的得意,傅铭意在火车上睡着解来后抱歉的神情,孟时在水中拉着她的手抚摸着胸口说他爱她?
“冯小姐,醒醒!你可以走了!”
她被推醒了,冯曦努力睁开眼睛,看到审讯她的警察站在血前,解开了铐在椅子上的手铐。
“案子已经撤悄了,你可以走了。”审她的警官面无表情,似乎不满意这样的结果。
她站起身,差点儿摔倒,坐了一晚,腰酸腿麻。冯曦伸了伸腰,抬了抬腿,接过递过来的包,问道:“我们公司撤的案,还是江家没提供什么证词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