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欣怔住。
“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如果我想进谁的房间,谁也拦不住我。别说你,就连你的师傅老孟也不能!”蒙面人拍了拍手,又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对面,“实话实说,你的腿功还算可以,比我想像的要强一点。但用来对付我,还是差了一些。”
“你到底想干什么?”孟欣瞬间又恢复了镇定,干脆很舒服地靠在沙发上。
“刚才已经说了。”蒙面人说,“我并不想为难你,只要你痛痛快快地交出洋洋,我保证以后不再找你麻烦。”
“你怎么认定就是我弄走了洋洋?”孟欣说,“我弄走洋洋干什么?”
“我不管那么多。”蒙面人看了看表,冷冷地说。“现在是晚上六点半,在九点钟以前,请你将洋洋送到香格里拉饭店。记住,如果洋洋少一根汗毛,我保证将你身上的每一根毛都拔光!”
“如果我不能按时交出洋洋呢?”孟欣问。
“那么,你就得死!”蒙面人的声音像铁一样冷而坚硬。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打开门,出去了。
一阵冷风从开着的门里刮进来。孟欣感到了一种寒意从体内穿过。
她呆坐了五分钟,拿起了电话。
雪大片大片地从天空铺下来。
萧邦带着一身寒气,进了温暖如春的大港市“北国风光”串吧。
孟欣慵散地坐在酒吧的角落里。见萧邦到来,她突然来了精神,站起来微微一笑。萧邦觉得她的笑里至少有七成是疲惫。
“没想到你真会来。”孟欣眨巴了一下有些干涩的眼睛。虽然,在五分钟前她用过“新乐敦”滴眼液,但任何一种药物,用得久了也不灵。
“能够接到孟小姐的邀请,是我的荣幸。”萧邦还是那种谈定而真实的笑。他笑的时候,嘴角微微上翘,眼眸更黑更亮了。
孟欣竟似有些痴了。她觉得干涩的眼睛突然潮湿了。“没想到,在我走投无路时能够帮助我的人,是一向被我防备和怀疑的人。”她叹了口气。
“现在说这话还早。”萧邦静静地坐在她的对面。“你不见得是真的走投无路,而我也不见得能够帮助你。但你一向防备和怀疑我,倒是真的。”
孟欣突然笑了。有一滴眼泪伴随她的笑从漂亮的脸上滑落。
“其实,你应该找你叔叔或者王啸岩。”萧邦想安慰她。无论对方是个什么人,他都不希望看到有人流泪。萧邦认为,只要是不用滴眼液而是自然流出的泪,看了都会令人不愉快。
“你说的这两个人,的确都有些本事。”孟欣用手背揩了一下脸,“但他们与我的关系,是纯利益关系,附带加点肉体关系。萧大哥,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萧邦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但你不一样!”孟欣有些激动。“是的,你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我甚至一点都不了解你。但是,如果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值得我相信,那就是你!你是一个值得任何人相信的人,哪怕是你的敌人!”
萧邦没有否认。通常,别人在夸奖他时,他很少插话。因为,这样的机会实在不多。
见萧邦很平静地听着,孟欣似乎觉得自己的激情没有收到预期效果。“你不相信?”她忍不住问。
“相信。”萧邦微笑着说。“可是,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也信任你?”
“从今天起!”孟欣严肃起来,“我想好了,从今天起,我可以辜负任何人,但绝对不能对不起萧大哥你!”
“为什么突然觉得我有那么重要?”萧邦静静地看着她。
“因为你的心里,没有恐惧!”孟欣说,“在你进来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你坚定的步伐和清澈的眼神,我突然觉得你是无畏的。是的,论智力你不是最高的,论功夫你不是最好的,论长相你不是最帅的,论实力你不是最强的,论地位你也不算高,论财富你更是不值一提。但你的心没有被污染,你的良知没有被湮没,你的道德没有沦丧,你能将生死置之度外——这一切都说明,你是无畏的!”
萧邦没想到好长时间没被人夸了,而一旦被夸,这令人飘飘欲仙的语言会像屋外的雪一样连绵不绝。
但他相信这是孟欣的心里话。
他将身体向前倾了倾,认真地说:“孟小姐,谢谢你的夸奖。既然你那么信任我,请将今天晚上的事详细地讲述一遍吧。”
孟欣便将见到蒙面人的过程描述了一遍。
萧邦看了一下表,时针正指向晚上七点。
“你没有弄走洋洋?”萧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