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萧邦眨了眨眼睛,“靳副局长是说,我萧某人还有背景?不知是什么背景?”
“这个你自己知道。”靳峰仍然在微笑,“除非你自己告诉我,不然我又怎么能问得出来?”
“靳副局长果然目光如炬!”萧邦郑重地赞了一句,“我可以告诉您,我的确受人所托,不然我吃饱没事干,大冷天的跑到大港来干什么?但我不能说出是受谁所托,请靳副局长理解。”
靳峰点了点头:“既然老萧是坦诚的人,我老靳也不能在你面前装。实话告诉你,老孟的确跟我有比较深的私人交情,但只限于查案办案。我只告诉你一点:老孟也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也有背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能查办他。”
萧邦也点了点头:“虽然我没当过警察,但我很清楚,当警察非常不易,尤其是在这个复杂的社会里。咱们先不说老孟,我想问靳副局长,在枪击我的问题上,马红军嫌疑最大,可警方为何不审问他?”
靳峰眼里闪烁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常态。“对于你遭枪击这件事,我也调查过。应该说,老孟和小马都有嫌疑,因为他们的肩膀上都有刀伤,而且均在同一个位置。我去过你遭到袭击的现场,在洗浴中心试探过老孟,也调查过小马,目前还不能定论。要论起来,老孟害你可能性更大,但他在你被枪击的那天早上明明跟我在一起吃早餐,作案时间不具备;而小马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作案动机不明,也不能就确定是他。也就是说,有可能真正的凶手还藏在暗处。”他见萧邦嘴角冷笑了一下,又接着说:“当然,老孟与小马也不能排除。”
“靳副局长,我明白了。”萧邦调整了一下靠姿,说。
“你明白什么了?”靳峰忍不住追问。
“因为小马和老孟都是有背景的人。”萧邦冷笑,“或许,小马的来头比老孟更大。”
“何以见得?”靳峰侧着脸,问。
“小马能够让宋三鞭那样的人做牛做马,能够在大港开一家酒吧、一家洗浴中心和一家色情场所,从未有过涉案记录,就充分说明他不是一般人。再者,他的另一个身份是苏老船长的养子,就显得更不简单。”萧邦将目光伸向靳峰。
靳峰打了个哈哈,说:“看来,老萧对小马很感兴趣了。说真的,对小马,我对他的了解不如对老孟的了解深。不过,是不是他干的,或者他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你马上就有更好的机会去了解了。”
“机会?”萧邦很诧异,“什么机会?”
“我刚刚接受林海若女士的委托,来请你护送林海若母子回青岛。”靳峰笑了一下,“这样一来,你就可以零距离接触苏老船长了。这不是你一直期盼的吗?”
萧邦居然有些激动。但他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很小心地问:“这是林海若的意思?还是您的意思?或者说,是老船长的意思?”
“当然是老船长的意思。”靳峰回答,“老船长想见你一面,所以才特意嘱咐林海若请你当一回保镖。本来,这次护送我是安排了警力的,但苏老船长似乎有意为你创造一次见面的机会。我想,你会很感兴趣。”
萧邦当然感兴趣。
“什么时候起程?”萧邦问。
“那得看你恢复的程度。”靳峰说,“林海若女士非常关心你,并责备我没有及时查出枪击你的凶手。”
“我看就明天吧。”萧邦强打精神,“我的伤并无大碍,在此也谢谢靳副局长的关照。”
“不用谢我。”靳峰呵呵笑道,“要谢就谢我的外甥女雁雁吧。她对你可不是一般的好,不仅为你掏了全部住院费用,而且还衣不解带地陪着你。呵呵,连我这个当舅舅的,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萧邦突然想起了叶雁痕。此时,她应该和苏锦帆在外候着吧?
“叶总的案子有进展吗?”萧邦问。
“我正要与你探讨一下这个案子。”靳峰又严肃起来,“这起爆炸案很蹊跷。你也看过现场,作案者的手段是相当高明的。雁雁跟你说过了吗?”
萧邦点点头:“您推测的两种可能,我也想过。但我认为此案的关键不在于作案者是在门厅里安装了通电装置或是采取了摇控引爆装置,而是作案的动机是什么?”
靳峰在听。
“想害死叶总的人,无非三种人:一种是想取而代之的,一种是害怕她说出某种秘密的,还有一种,就是寻仇的人。”萧邦肯定地说,“以靳副局长的精明,自然能联想到符合这三种条件的人并不多。
靳峰随着他的思路在想。第一种人其实只有两个:王啸岩和苏锦帆,因为蓝鲸目前的状况,只有这二人有资格取而代之;第二种人,自然是想极力掩盖“12。21”海难真相的人,老孟叔侄可算在里面,当然最主要的是这起海难的制造者;第三种人,就更少。因为叶雁痕的真正仇家并不多。倘若“叶雁痕害死了丈夫和弟弟”的猜测成立,那么苏浚航有可能报复妻子。但苏浚航失踪后一直杳无音讯,难道他在劫后余生后发起了反攻?
靳峰自然知道提出问题的萧邦也在想这几个问题。不同的是,靳峰认为自己想得更多。
“我认为还有两个关键点,有可能会缩小我们的盘查范围。”靳峰说。
萧邦在听。
“第一点,就是这个船舵。”靳峰从衣袋里掏出了那枚精巧的船舵,在手里掂了掂,“这是作案者故意放在爆炸现场的,一定有其用意。”
萧邦同意。但究竟是什么用意?他回答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