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苍徹曾用自己千疮百孔的全世界做赌注,笃定他能毁了这个男孩子的一切,让他与自己一样,沦为废墟里的沙砾。
可是后来他才发现,这废墟仿佛被那天的倾盆大雨所洗涤了一般,男孩子没有被摧毁,而是毁掉了林苍徹自己的“毁”。
“你知道吗?”
烟圈融入夜色,林苍徹继续道:
“我在改《冬美》的时候,曾经想写一种感觉,我不知道该用哪个词合适,于是便在网上检索了这么一句话——形容不好的向往。你知道搜索引擎给出我什么答案吗?”
“什么?”晓免孑摇摇头。
“它说——一般没有形容不好的向往的成语或词语,向往通常用来表达对美好事物的热爱和追求,比如,对美好未来的向往。”
“这是哪门子答案……”
“很可笑对不对,”林苍徹笑得有些无奈,“怎么会没有这样的词呢?如果没有,为什么我能有这样切实的感受呢?”
“徹哥,你是不是……”
他的眼神让晓免孑有些紧张,正准备开口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响。是天台门的声音,晓免孑警觉地转过身,将林苍徹护在身后。
“别紧张,”林苍徹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放松,“我叫他来的。”
黑暗中,人影慢慢显现,他走的很快,那气势仿佛朝着晓免孑扑面而来,等幽暗的光芒擦亮他的脸庞时,晓免孑不由自主地握起了拳。
“……你来干什么?”
是齐绎。
“与你无关。”
齐绎的目光一秒都未在晓免孑的脸上做停留,他眉头紧锁,眼睛死死地盯着身后的人。
“我有些话要跟齐绎说,”林苍徹再次抓起晓免孑的衣袖,面带微笑慢言道:“很重要的,关于我那些事,还有一些旧账。”
“可是他……”
晓免孑再欲张口,林苍徹缓缓地对他摇了摇头。
“占用你们五分钟的时间,”齐绎终于将眼神扫向晓免孑,“这里不是给你们小情侣谈恋爱的地方,不宜久待,你到门外等着。”
纵使晓免孑再不情愿,他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加上林苍徹坚定的表情,他只能选择暂时回避。
“兔子!”
当他转身时,林苍徹却突然叫住了他。
“台词错了!”
“什么?”
“23分59秒,我要说的,不是那一句。”
“那是?”
“五分钟,怕你无聊,给你猜个谜。”
林苍徹笑了笑,对他招了招手。
与暴雪那晚不同,这一次,他终于面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