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生看着裴韶抱凝儿进府,几番犹豫之下,终究没有上前。
半夜。
打更人经过客栈,铜锣敲得邦邦响。
听声音,是丑时了。
正是月黑风高夜。
拂生悄无声息的翻进王府,摸进裴韶屋里。
屋外巡逻的稽查司高手对着拂生只作不见,转了一圈就走了。
裴韶床头竟还留着烛火。
拂生看见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走了过去。
并没有阴谋陷阱。
裴韶熟睡着。
拂生忽然就很来气,她大半夜的睡不着觉,他倒好,估计每日都吃得好睡得好!
裴韶是被一阵冰凉冰醒的,他下意识捉住对方使坏贴在自己胳膊上的双手:“凝儿,手怎么这么冰,叫你多穿衣服多穿……”
裴韶顿住了。
他望着蹲在自己床前的拂生,不可置信的怔愣。
“拂,拂生……”
拂生可不给他面子,冷冷的开口。
“你的解药哪来的,魏捡给的?”
裴韶苦笑的点了下头:“也不算是他给的,是我威胁他要的。”
拂生也没有非要追问这解药是怎么来的,她只是想找个话茬。
“明日帮我把客栈的房钱付一下,我这几日住客栈,没钱。”
裴韶自是答应,他坐起身来,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拂生,我……”
拂生好似没看到他的纠结:“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裴韶不肯放开她的手,紧紧抓住:“你要走,你走去哪儿,你不要凝儿了吗?”
拂生淡漠的掀了下眼皮:“我走去看凝儿。”
裴韶一腔情感还没发出来,就偃旗息鼓。
“咳,去看凝儿啊,好好。”
拂生盯着他的脸,不得不说,这是一张足够让人为之沉迷的脸,她轻轻挣开他的手,站起身挑起他的下巴主动道:“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裴韶望着她许久,声音竟有些哽咽:“我一直在找你,我爱你。”
拂生慢慢划过他的额头,耳朵,嘴唇,喉结……
“你爱我?你爱我什么,我的身体,还是我这个人?”
“你这个人。”裴韶答得毫不犹豫。
“你爱我你还给我下药!”拂生的愤怒终于发泄出来。
裴韶无法辩解,他闭上眼:“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裴韶,你的爱真是可笑,给我把眼睁开!”
裴韶将她挟制他下巴的手轻轻掰开然后放到自己的脖颈上,主动将自己的人头送上:“我这条命是你的。”
拂生呵了一声,反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你倒是想死的轻巧,你给我受的苦,我要你现在自己来一遍。”
也让你尝一尝浑身绵软无力,只能躺床上任人摆布的滋味。
拂生一把将裴韶推了下去,捏开他的嘴巴,强行灌了一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