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来的时候,沈步辙正在书房办公。
元氏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又是将脑袋从门缝里探了出来:“步辙?娘此刻来是否会打扰了你用功?娘亲手为你炖了鸡汤。”
一听元氏的来意,又瞧着自己面前元氏亲手炖的鸡汤,沈步辙缓缓呼出了一口浊气,心中也多了几分暖意。
“自然是不会打扰,娘您快快进来吧。”
元氏进了沈步辙的书房,又是亲手盛了一碗鸡汤,递到了沈步辙的面前:“步辙,昨日事情……”
沈步辙笑着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君子之风:“没事的,母亲的心意儿子都懂,又怎么会怪罪母亲呢?一切尽在不言中。”
元氏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懂事,点了点头,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
从前她被温穗穗害了,变得歇斯底里、犹如泼妇,名声变差,京城中的夫人也不愿与她往来。
如今丈夫死了,她什么都不剩了,就只剩下步辙和明珠两个命根子。
只要他们俩好好的,那么她一切都好。
元氏想着,盯着沈步辙喝完了那碗鸡汤,又是急急的拍了拍手。
一时间,书房外的丫鬟们便鱼贯而入,手上还都拿着脸盆和托盘。
沈步辙嘴里的鸡汤还未咽下,瞧着眼前的动静,瞪大眼睛,一时间愣在原地。
而元氏,则是从托盘上抄起了一把大剪子,朝着沈步辙温柔无比的开口:“辙儿,你浑身上下,有哪里碰过温穗穗?”
“哪里碰过,哪里就不能要了。”
元氏的话,让沈步辙浑身一凛,他看着元氏的笑容,只觉得自己的下半身是凉飕飕的。
沈步辙双手抵住桌沿,如临大敌:“碰了就不能要了?母亲,您这是什么意思?昨日儿子把温姨娘抱了回来,您是要砍了儿子的手吗?”
元氏哎呀了一声,“你的手又没有与她肉碰肉,中间隔了一层衣裳呀!娘是说那衣裳不能要了。”
“当然你也要跨过火盆,用艾叶水洗手。”
“昨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指不定就是温穗穗那个贱人晦气,你的父亲和祖父,碰见她没多久,就接二连三的死了。”
“她就是个瘟神,与她交好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元氏一边说着,又是吩咐丫鬟拿来昨日沈步辙换下的衣裳,用剪子绞碎了扔到了火盆里。
“昨日的事情是个意外,从今日后,你还是要少与她接触。”
衣裳落到火盆里,便顷刻间被火舌卷走了,熊熊燃烧起来。
沈步辙坐在原地,瞧着那火盆,松了一口气:“娘,我都知道了,你放心吧。”
沈步辙的回答让元氏很满意。
她怕耽误沈步辙用功,微微停留了一阵,便离开了。
元氏离开后,外头便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观墨,小声对着沈步辙开口:“主子,好消息!温小姐醒了!温小姐刚刚醒了!”
沈步辙眼眸猛地一亮,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蹿了起来,踉踉跄跄的便朝着外头跑去。
“穗穗醒了?那终于是太好了!”
元氏方才语重心长的话,对他来说,就像是一阵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