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得一声,声音巨大。
老大夫面色苍白,失去知觉的倒在地上,老胳膊老腿还在颤抖,汗珠顺着他的白胡子一滴滴的往下流,像是累晕过去的。
现场的小厮再次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原本站在沈伏身边小厮,惶恐的转过头,瞧见的就是那老大夫悄无声息的躺在地上。
他们吓得脸色煞白,一咕噜跑到了老大夫的身边,大声喊:“大夫?大夫!您醒醒!您醒醒啊!我家少爷还等着您治病呢!”
老大夫双眸紧闭,没有一点反应,甚至听见“治病”两字,脸色是更加惨白了。
夜已经深了,侯府今日名声狼藉,本就请不到郎中,如今连唯一入府的大夫都晕死过去,连一个主事的人都没有。
沈伏如今失血过多,怕是要完了!
小厮们就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急得团团转。
李管事也满头大汗,背上的汗水几乎要将他的衣裳湿透了。
他咬着牙瞧着眼前的场景,自己可不敢担责,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去叫大小姐!把明珠小姐和夫人都叫来!快去!”
等沈明珠和元氏听见禀报急急赶到时,也被眼前鲜血淋漓的沈伏吓了一大跳。
沈伏躺在担架上,眼眸紧闭,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带着些肿胀,嘴角渗血,身上到处都是血,瞧着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顿。
沈明珠一惊,急急的跪在沈伏的身体边,哆嗦着手去碰沈伏的脸,指尖却骤然感受到一股滚烫的炙热,几乎是要把人烫化了。
她猛地收回手,六神无主的看向元氏:“母亲,伏哥儿好像是被打了,已经不省人事!浑身烫的就像是烙铁!”
元氏方才喝了安神茶,情绪缓和了许多。
可如今看见自己宝贝孙子满身是血的模样,整个人一哆嗦,眼眸又马上红了起来,声音都尖细了不少:“被打?被谁打了!竟是有人敢打南阳侯府的人!这是要报官的啊!”
今日南阳侯府名声狼藉,树敌众多,谁不想打南阳侯府的人?
报官?
南阳侯府的人进了官府,怕自己都要被抓进去了!
在场的人皆是不敢说话,元氏便又急急道:“那大夫呢?快去叫大夫啊!一个大夫都请不到吗?”
李管事摇头:“南阳侯府如今名声扫地,根本没人愿意来看病,唯一请来的老大夫一连看了三个人,还差点被茶盏打中了,此刻却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那了无生息的模样街坊邻居都瞧见了,夫人,如今还有谁敢来啊?”
元氏听见这话,不可置信的抬头:“一连看了三个人?府中是谁受伤了?我怎么不知道?”
李管家听见这话,咽了咽口水,他有些无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沈明珠颤抖着嗓子反应过来:“两百两,侯府悬赏两百两!去京城郊外找大夫,两百两银子花下去,难道还没有人愿意来吗?”
“只是……只是……”李管事仍旧是站着不动。
元氏要疯狂了:“只是什么?你给我说啊!”
“只是少爷如今进气多出气少,情况十分危急,就算是小的去京郊寻到了医者,可一来一回一个时辰,怕神仙也难救啊!”
元氏听见这话,跪在沈伏身边,颤抖着手试探了一下沈伏的鼻息,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