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侯府的所有人一夜未眠,在牢狱里的温穗穗也同样是彻夜难眠。
将时间倒退回今日中午,温穗穗刚被捕快带走,连着她身边的刘嬷嬷,便一同被扭送入狱。
温穗穗双手被反钳在身后,摇摇晃晃的跟在捕快的身后走,可越走,她便越是觉得不对。
越往牢狱里头走,光线便越是昏暗,就连过道两侧的囚徒,都越发的凶神恶煞起、鱼龙混杂起来了。
他们瘦骨嶙峋,漆黑的脸色又能明显的看出苍白,双手双脚戴着镣铐,却将身体完全的靠在了监狱的木栏杆上。
脖子从两个栅栏的缝隙里伸出来,伸得长长的,眼睛就像是狼一样,露骨的盯着经过的每一个人。
等看到温穗穗时,又是奋力的大吼一声,吓得温穗穗吱呀乱叫,监狱里的所有人才哈哈大笑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么带我来了这里,这么的恐怖!这不是我该待的地方……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前头为首的狱卒听见这话,又是缓缓停下脚步,扭头看了温穗穗一眼:“你是谁?谁不知道你啊!”
“你是欺世盗名的骗子,害得寒门出身的书生被剽窃才华、没有出路!你是有钱人家、名门权贵的走狗!”
那人话音刚落,现场便哄堂大笑了起来,温穗穗的脸色逐渐变白。
“至于越往里走,越恐怖的原因……因为这里就是死牢了,越往里面走,犯人便越发的穷凶极恶,而你的牢房还要往里面,你知道为什么吗?”
温穗穗听见这话,瞪圆了眼睛,脸色惨白一片,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住了。
“因为大测舞弊,太后震怒,你这案子无论怎么查都是个死!”
“死”字从这狱卒嘴里说出来,轻飘飘的,可温穗穗浑身似乎在这一瞬间被冰冻,浑身的血液逆流。
“死?我怎么可能会死?”
她话还没讲完,却见那狱卒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干脆利落的将她推了进去。
“想着自己为什么会死,倒是不如想想怎么在死之前吃点好的,咱们这牢房,一个馒头可都是要钱买的。”狱卒一边说,一边盯着温穗穗头上的珠宝首饰,随即笑着离开了。
牢房阴暗潮湿,温穗穗被轻轻一推,就倒在了湿漉漉的稻草上。
刘嬷嬷仓皇的扑到了温穗穗的身边,浑浊的眼眸里还带上了隐隐的泪水:“死刑?死刑!?”
“不过是剽窃了一本诗集,就会被判死刑吗?”
温穗穗听见这话,恼羞成怒的道:“我根本没有剽窃诗集!这些诗句全都是我脑海里想出来的!是江照影冤枉了我!”
可刘嬷嬷只是没有理会她的解释,而是急急的抓住了温穗穗的手:“姑娘,老奴我可什么都没干啊!老奴是南阳侯府的家生子,为何也被抓了进来?”
“老奴我也要判死刑吗?”
温穗穗听见这话,很不耐烦的甩开了刘嬷嬷的手:“不会死刑!不会判死刑!辙郎会来救我的,他一定会来救我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