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祈没有理会沈老夫人,只是在继续陈述:“穿着夜行衣的人,抢了关金越身上的披风,就匆匆离开,到这个时候,我才真正能喘口气。”
“大胡子还在昏睡,我没事,谢鸿鸾也没事,我们就相互扶持,匆匆往京城的方向跑,什么都顾不得了。”
“跑到半路,我就看见天上燃放了烟花,我们更害怕,脚下的速度也更快。”
“我一直不知道那杀手为什么不对我动手,也不对谢鸿鸾动手,直到今日,曾祖母在公堂上,状告我勾结土匪,买凶杀人,我才明白了一切。”
江闻祈的嗓音里含着悲伤和失望,“我也明白了,那句‘等死吧’,到底是什么意思,原来是曾祖母要取我的性命。”
他平静的陈述完一切,却早已经是泪流满面,脸上有惊魂未定的惊恐,有被人背叛的失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于心不忍。
江照影泣不成声的抱住了江闻祈:“她害你自此,你却还要叫她曾祖母……傻孩子……是娘太软弱了……是娘对不起你!”
公堂外的百姓们,纷纷红了眼睛,用帕子拭泪。
沈老夫人用力的喘着粗气,脸色通红,浑身发抖:“不!我从未做过!天地可鉴!这都是他的谎言,他根本没有证据!”
沈老夫人撒泼着要从原地站起来,又被衙役按了下去。
她的脸上带着垂死的阴霾:“江闻祈说他砍掉了杀手的耳朵,杀手怎么可能放过他?现场的人都死了,怎么可能他平白无故没受伤?”
易老先生冷笑:“你还问为什么?这就是你的目的!你要把买凶杀人的罪名推到他的身上,他自然不能受一点伤!”
沈老夫人冷笑:“证据呢?我只要证据!”
她话音刚落,公堂外便急匆匆的响起了禀报声:“报!在近郊发现了杀手的尸体,此人缺了一只耳朵,中了慢性毒药而亡!”
“在死者的身上发现了一包银子,银子上涂了毒药,根据目击证人的证词,这银子是沈府的!”
沈老夫人浑身一颤。
她死死的盯着的公堂之上的所有人,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了。
这就是一场阴谋!是江照影的阴谋!
江照影想要她死!
沈老夫人惊得浑身都在发抖,直到周珩敲响了惊堂木,沈老夫人才浑身失力的倒在了地上。
“关氏,对于杀手身上的沈府银子,你要作何解释?”
沈老夫人眼神空洞,整个人被冷汗浸湿了:“我是被冤枉的,是江照影偷了我的银子,给了杀手,再杀死他,嫁祸给我!江照影她会医术啊!毒肯定是她下的!”
周珩垂眸翻了翻衙役呈上来的口供,随即又问。
“昨日早晨,根据目击者的口供,许多人看见你和杀手阎二在沈府门前有接触,他在当时给你递了一个盒子,里面是四根受害者的命根子,而你也给了他一笔银子,放他离开,你这又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