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步辙也面色如常的让厨房把十五斤猪肉全煮了,做成全猪宴,好让阖府上下的人都能够饱餐一顿。
观墨听见沈步辙这话,心中诧异极了,他急急开口就要阻拦:“主子?全煮了?这可太浪费了!”
“还是把这猪肉风干了留着,留给您和小公子吃吧!”
沈步辙垂下眸子,脑子里仍然想着的,却是前几日在江照影庄子前闻见的香味。
他咽了咽口水,朝着观墨露出了一个气定神闲的笑容:“不,不需要节约,很快,很快我们就会有吃的了。”
消息传了下去,全府的下人都在欢呼雀跃。
温穗穗原本因为饥饿,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床榻上。
可她听见了外头消息的惊呼声,隐隐约约还有什么“全肉宴”、“红烧猪蹄”、“糖醋排骨”的词汇,一个个往温穗穗的耳朵里钻。
温穗穗咽了咽口水,是无论如何再也睡不着了。
自从温穗穗从天牢里回来,就被沈老夫人禁足在了邀莲院里。
她的身边早没有人伺候了,从前那个刘嬷嬷也在天牢里被审讯后,抓去杖毙了。
不过院子里还有沈步辙派来的两个小厮,时刻的监视她,两三日送来一碗白粥,也多亏了沈伏时常回来看望温穗穗,总是带上一口米饭或半口馒头。
底下的下人因为沈伏,也不敢对温穗穗赶尽杀绝,就这样有一顿没一顿的养着,也不至于让她饿死。
所以温穗穗对外头的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只知道外头闹了饥荒。
又知道最近日子莫名的好过了些,时常有米面能够一日一顿了。
此刻的温穗穗听着外头小厮的议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又缓缓从床榻上爬了下去。
温穗穗想知道为什么沈府突然能吃上了猪肉,也想知道这猪肉到底有没有她的份。
总不要让下人欺上瞒下,把猪肉私吞了去才好。
可谁知温穗穗一打开门,便瞧见了许久未见的沈步辙。
沈步辙穿着一袭白衣,手上还拿着一个食盒,缓缓从院子里走进,他整个人变得更加单薄,脸色也更加惨白。
在早春的风中,仿佛是要被吹走了一样。
听闻门开的声音,沈步辙便抬头,视线与温穗穗对上。
温穗穗浑身缩瑟了一下,畏畏缩缩的便打算往屋子里退,可谁知沈步辙却已经走到了门前,用手用力的抵住了木门。
温穗穗只能闻见一阵不知道从沈步辙身上传来的药香,还有隐隐约约的血腥味。
“沈步辙,你打算干什么?”
温穗穗惶恐的抬头望着他,眼神深处,却又藏着几分欣喜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