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指是怎么回事?”许意浓突然盯着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创可贴问。
王骁歧左肘微动,顺带着覆在碗壁上的左手稍稍往后移了移,轻描淡写道,“受了伤。”
“很严重么?我看你好像一直裹着创可贴。”
他沉吟,“嗯。”
“我就说怎么老远闻到香味,都快飘香十里了,原来是你俩在这儿开小灶呢?闻得我都饿了,明明晚上吃得还不少。”这时,有声音传来,黄有为和其他同事的突然造访打断了他们的独处。
温暖的气氛戛然而止。
男人们头伸着东张西望,许意浓立马起身说,“是我做的罗宋汤,锅里还有,大家一起喝。”
几个男同事早就被浓郁的香味勾馋了,他们相互看看搓搓手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啊许组长。”
许意浓无所谓地摆摆手,让他们不必拘束,给大伙去盛汤前再看看王骁歧,垂声问,“我再给你添一碗汤?”
剩下的汤被王骁歧几口喝光,他把碗交到她手中,低语,“好。”
许意浓笑了一下,赶紧抢在其他同事前又给他盛了满满一碗。
人一多,一锅汤很快被消灭,大家对许意浓的厨艺赞不绝口。
黄有为啧啧称叹,“小许啊,你这汤可不比外面的日料差啊,以后你老公可有口福了。”
闻言,正用双手托着下巴的许意浓将定格在一个方向的视线收回,她大大咧咧地接过话,“那我就先替我以后的老公谢谢黄总夸赞了。”
黄有为看她心情恢复的样子,神经放松得哈哈一笑,“不客气,不客气,谁娶到你才是真的有福气啊有福气。”
其他同事跟着附和,“是啊是啊。”
大家打趣说笑着,没人注意到许意浓的目光轨迹游走在某个方向,但对面的人始终埋头喝着汤,无声湮没在一片和谐中,即使距离很近却似隔着浩渺烟波,若即若离。
她目中有尘埃,收回眸光后也渐失了笑意。
不知是不是晚上汤喝多了的缘故,翌日一早,许意浓从一阵尿意中醒来,她披头散发地奔向洗手间,门一打开就对上了上半身不着寸缕的王骁歧。
他刚从外面晨跑回来,准备冲个澡,衣服脱一半她就冲进来了。
静默一刹那,两人面对面站着,四目交投几秒后,许意浓视线不由自主地上下巡梭。
平常看他身形料峭的样子只以为里面也瘦骨嶙峋,原来是练成了不轻易凸显的结实肌肉,腹肌混着人鱼线紧绷且分明。
王骁歧看她一点没有要出去回避的意思,把挂在毛巾架上的T恤取回来利落地套上。
“要用洗手间?”
许意浓点着头双脚来回地跺,看上去在憋劲,“三急之一。”
他拿着自己的东西让给她先用,往外退时她便往里进,狭小的门框口他在里她在外,他往左她正好也往左,他改往右她也同步,他索性直走,她却冒冒失失地脑袋不偏不倚撞上他坚实的胸膛。
她吃痛闷哼,他伸手扶着她又松开,本想让停下她先进来,可她已经把身子一侧,背往门框上一抵做出让他先走的姿态。
“那你先嘛。”
她刚醒没多久,声音嗫嗫糯糯的状似微醺,轻而易举戳中人心底的那份温软,尾调的那个“嘛”字有带着一缕撒娇,平添了几分暧昧,像一缕羽毛滑过心房,柔柔痒痒,却无法真实地触及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