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难保?”许意浓咀嚼回味着这句话,“奇怪了,当初竞聘还没开始,一切乾坤未定,你怎么会知道我自身难保?还是说你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早就知道这主任工程师的头衔会花落谁家?”
左畅意识到自己被套了话,脸色煞白,握着水杯的手攥得经络分明。
许意浓笑了笑,“我平常不管你们是想让你们轻松些,但好像却给了你放纵的资本。妹妹,我好歹也在日本混了那么多年,你的那点小心思,真当我眼瞎看不出来?”
左畅嘴硬地矢口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意浓了然地点点头,“我理解你有你自己的职业选择和人生规划,毕竟人各有志,良禽也择木而栖。”她语调渐缓,靠近一步俯身,给她最后提点,“但前提是,你得是良禽。”
左畅蹙眉抬眸,对上她眼底的风平浪静。
许意浓让开一条道脸色冷然。
“我们曾经共事一场,你也叫我一声姐,我但愿你以后能在事业上一帆风顺,一切得偿所愿。”
左畅没再说话,闷着头仓惶走了出去,因为过于匆忙,一路走杯中的水一路泼。
许意浓看着她急步离去的身影,将种种事情串起来,更加确定从头到尾的始作俑者都是复杜芯,也许左畅本不在她的计划里,因为把她突然弄去英国已经是她的大招,只要项目没有按时完成或者出点插曲,迎接她回国的只能是长久的冷板凳,可人算不如天算,偏偏她解决了项目最大的问题还提前回了国,杜芯一计不成只能再生一计,转移目标到她国内的项目里,她不能什么风头都让她许意浓占了,知道公司上下重视她负责的佐藤项目,再加上乙方一唯也撤离在即,所以用组长之位的诱惑抽调走核心员工的方法,以此拖延进度,再伺机找刺打压。
许意浓摇了摇头,也真是难为她为了搞垮她,精心布下的这盘棋,简直是往死里整她,只可惜,越是这样她越不会退却,反而要迎难而上。
为了能把项目进度照原计划继续下去,许意浓几乎干起了通宵,每天联合办公室的灯都是逐影最后一个熄的,如果没有王骁歧催她,她可能真准备就这么睡在公司了。
今天公司巡逻的楼层保安已经来了第五回了,他在门口敲了敲,完全沉浸在工作中的许意浓和王骁歧同时抬头。
保安指指墙上的钟提醒,“快十二点了,二位,还不准备回去呢?”
许意浓还是那句,“快了快了。”
保安为难地挠挠头,“我得布设警报了,到时你俩一出门被红外线一监测到,就会触动整个公司的警报器,都是跟警局同步联网的,会比较麻烦。”
王骁歧点头,“我们收拾一下马上就走。”
“哎哎,不好意思啊,你们实在要加班的话可以明天早点过来。”
“好的。”
待人离去,王骁歧走到许意浓办公桌前叩叩桌。
“好了,有什么明天再做,太晚了,先回去。”
许意浓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突然把笔记本朝他的方向一转,“有个东西你帮我来看下呢,我没弄明白。”
王骁歧便过去站到她身边,他微微倾下身,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数据,“哪儿?”
她坐着倾靠过来指着最下面一处,“喏,这儿。”
他高度随之拉低,两人距离也无形靠近,正在认真查看时,他突然感到西装裤腿处有被异物触碰到,是那种不轻不重的剐蹭。
许意浓在对面优雅地双腿交叠而坐,而放在上面的那条腿,高跟鞋后跟微微滑落,却被脚尖勾着没有完全掉下,她那只脚漫不经心地在桌下晃着,在他小腿处的西装裤上来回摩挲,而后再抬眉,眸光如水地问王骁歧,“王经理,你看好了没啊?”
王骁歧跟她对视着,凝着她魅惑且带钩子的美眸,忽而一个伸手,一把勾住她脖子隔着桌子把她人给拉拖了过来。
他手托掌着她的脑袋,强势地攫住她的舌探入她口中追缠不放,唇舌间的火热带动了灼灼空气在他们四周聚拢,噼里啪啦在交错的呼吸中火光四射,仿佛一点即燃。
喘息间,他低语,“勾我是不是?”
她故意暧昧地卷他领带,再用高跟鞋蹭蹭他一张裤腿,继续肆无忌惮地撩拨,咬着红唇轻声徐徐,声音娇滴滴像要溢出水来,令人耳热躁动,“是啊,王经理喜不喜欢被我勾?”
王骁歧不跟她废话,再次低头堵住她嘴,死死抵缠住她的小舌碾转吮吸,用身体力行告诉她自己喜不喜欢。
两人这样的后果就导致保安又来催了第六遍,好在他再出现时两人已经分开了,他们赶紧收拾电脑还得一本正经地装若无其事,而躲在电脑屏幕后的许意浓早已面红耳赤,气喘吁吁。
许意浓到了王骁歧车里就揉揉眼睛开始打哈欠。
王骁歧问,“累了?”
许意浓极力否认,“我才没有。”
他笑了笑,“我问你是不是工作累了。”
许意浓一边瞪他一边娇嗔,“你老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