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东风老眸阴鸷的瞪着江黎:“你以为老头子我是吓唬大的?别说你不敢杀人,就算你真敢,我儿子死了,你们这群人一个别想跑掉。”
江黎吩咐周鹤一:“去把菜刀拿来,我杀给他看看,也试试一会儿能不能跑掉!”
她的声音一点不急切,就好像要拿菜刀杀人,和杀只鸡没什么区别。
孔东风的老妻可是被吓的不轻,赶紧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周鹤一面前,怕他真去拿菜刀:“别,别动我儿子,我们让你们走就是。”
孔东风笃定道:“她就是吓唬我们,光天化日,怎么敢?”
江黎故作很认真:“你儿子都敢个光天化日拦路抢劫,强抢民女,我正当防卫杀了他白杀,有什么不敢的?”
江黎越是这么做作,孔东风的老妻越是害怕。
她觉得往往表现轻松的人,才让人心里没底,一本正经反倒是吓唬。
孔东风的老妻说:“水生的手都啥样了?就放她们走吧,我们得尽快带水生去找大夫。”
孔水生跟着说:“是啊爹,你就让她们走吧,算我今天倒霉了行不行?再不找大夫,我的手臂不废也疼死了。”
孔东风暗骂老妻和儿子不争气,不管这个妇人手段多么了得,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杀人,除非她不想要这一大家子人了。
可他到底是个做父亲的,哪有不心疼儿子的?
何况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孔东风转而看向任秀芝:“我和你婶子平时待你不薄吧?你当真要向着外人欺负本村人?”
孔东风一家对任秀芝的确还不错,两家住的近,往来的也多。
可是这些的好,是有时间范围的。
任秀芝十四岁之前,和阿哥相依为命,孔东风作为村正,并没有给过什么帮扶。
家里的生计,一直是阿哥种地和在县里打零工赚来。
孔东风一家对她们好主要是在她十四岁到及笄,也就是去年到今年。
之前任秀芝还疑惑,直到最近才明白,原来是孔水生看上了她,就等着她及笄后,迎娶她进门,所以孔东风一家才对她热切了起来。
任秀芝默默咬牙,决心说:“村正阿公带我的好,实在是让我惶恐,只因我不愿意嫁给水生叔,他就把我阿哥打成这样,孔村我们是不敢待了。”
话里听着很有礼数。
但是任秀芝把称呼里的辈分强调的特别明显,所有人都听得出来。
孔东风的老妻说:“你这没良心的小蹄子,要不是看你没爹娘着实可怜,我们咋会同意让水生娶你这样的小门户姑娘?”
江黎打断她的话:“等等,你们可怜别人,也得看别人愿不愿意吧?你儿子都能给人当爹了,人不愿意,你儿子就把人阿哥打成重伤,还把自己说成了大善人?”
任秀芝心想,事情闹到这个地步,素不相识的路人都愿意为她撑腰,自己要是退缩,对不起帮助自己的人,也对不起阿哥。
于是,任秀芝脸上开始强硬起来:“不管如何,我和阿哥都要离开孔村,否则阿哥的命就要交代了!我既然跑了出来,事情就已经瞒不住,惊动到官府,就算你们串供,我阿哥的伤也骗不了人,何况还有这几位好心人为我作证,我不怕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