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林子巍放开我,担忧的盯着我那只被魏清风捏得发青的手腕。
我甩甩有些发麻的手,没再看魏清风,“教授,我们回去吧。”
教授点点头,带头走在前边,我和林子巍跟在后边,魏清风和魏叔第三梯队。
沿着原路步行出去,天气虽然放晴,但路况并没有太明显的改善,难走依旧。
我踩着泥水,拖着又沉又冷的鞋子和裤腿,麻木的向前走,只觉满身满心的疲惫,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有那么一瞬,我甚至想不走了,留在这,就这么着吧,也好过以后去面对未知的人和事。
进山的时候也很累,可那时我一心牵挂大哥,再累也咬着牙坚持,带大哥回家的信念支持着我。
回去我却没有了这个动力,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大哥抱着别人大踏步的走远的背影,连回头都不曾有过。那一瞬的感受,让我终身难忘。
只是麻木而机械的走着,全凭本能。
回到宾馆,已经又是傍晚,距离下飞机,已经过去二十四小时。这二十四小时,我见识了自然灾害的无情,也经历了情感上的喜悲。
大喜大悲让我异常疲惫。
进入浴室洗个澡,把脏得看不出原样的衣裤洗干净晾好,浑身酸痛的躺在床上时,才发现身上有好几处青紫,十指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其中几根是那种血肉模糊的程度,钻心的疼。
十指连心,怎么可能不疼!
草草的给手指抹上药,听到有人敲门。
打开门,魏清风站在门外,面色清冷,双手插在裤袋里,淡淡问我,“我们去医院,你去不去。”
“去。”
当然去啊,虽然大哥抱着别的女人走了,没给我任何的交代。可那是我大哥,是给过我承诺的人,是我未来打算爱一辈子的人,到什么时候我都不可能将他弃之不顾。
情感上我接受不了,理智仍告诉我要相信他。
而且书上不都说了吗,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要用心去体会。
我的心告诉我,大哥他不会做让我伤心的事,吃醋什么的,都是我女孩子的小心眼儿作祟罢了。
哪怕承诺不可信,他做了让我伤心的事,那也要由他亲口告诉我,而不是我漫无目的的去猜。
再说,被困两天两夜,也不知道大哥他有没有受伤,我总要看看才能放心。
所以,去医院是必需。
医院急救室门前有点乱,好几个孩子因为长时间被困没有吃喝,都有不同程度的脱水情况,三四个严重的正在急诊科挂水,校长的头部受伤了,已经包扎完,躺在窄小的床上输液,睡着了也皱着眉头,看样子伤得不轻,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坐在旁边看着。
很庆幸,这次的泥石流不严重,并没有给学校所在的山谷中的小村子和学校造成太大的伤害,除了三四个重伤,没有死亡人员。
紧绷两天的情绪得到舒缓,伤者家属凑在一起心有余悸的聊这场事故,纷纷为家人的平安表示欣慰。
我在人群中寻找大哥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