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慢悠悠地走到一处田头,陈江平拔出一根华子递给郭振康。
郭振康接过后,立刻拿过打火机先给陈江平点上。
两人默默在吞云吐雾了一番,然后陈江平才道:“郭站长,那对父子,应该不是唯一吧。”
郭振康连忙摇头,道:“陈镇长,我真不知道他们偷盗啊。”
陈江平淡淡笑道:“他们还说,你们卖给他的松木,才二十一根,这是运到镇上装车的价格。”
郭振康连忙点头:“没……这绝无可能。”
陈江平慢悠悠地道:“不可能吗?可是他们进入派所后,恐怕什么都会交代啊,郭站长。”
郭振康慌了。
有些事,只要查起来,还是经不住查的。
特别是,他的银行账户内的钱就超出了他的正常收入很多,如果纪委的人问起来,根本就解释不清楚。
“郭站长,既然您这么有自信,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了,我相信你是清白的。”陈江平笑道,“那行,我们回去吧。”
“别……”郭振康一把拉住了他,一张老脸满是哀求,“陈镇长,您……我有时候也犯糊涂了,我没承受住糖衣炮弹的攻击,我沾惹了资产阶级的坏习惯,败坏了革命的传统。
我愿意改……
您就看在我以前也挺照顾您的份上,能不能放我一马。”
郭振康也是老油条了,知道陈江平如果不想放过他,也不可能把他叫过来谈话。
但是,人家跟自己无缘无故,凭什么要救自己?
正常情况下,朱全贵父子只要被抓,他们的口供到了纪委,纪委就会派人过来查了。
至于朱全贵会不会保护自己?会不会死不松口?
郭振康没信心。
有些人,口口声声地说自己的心理素质有多好,但是只要进入了审讯室,什么都会说出来。
在那种环境下,正常人根本承受不住审讯的心理压力。
加上,这一次老马又是知道朱家父子的所作所为,等于审案有了方向,更容易撬开他们父子的嘴巴了。
除了朱家父子外,还有叶家的叶新荣,他只是拿钱办事而已,获罪量刑都小,如果主动交代并把那两人全招出来,还可以戴罪立功获得减刑。
所以叶新荣更容易招供。
不管从哪方面看,这件事都很难善了。
郭振康感觉到自己的仕途基本没有希望了,他也想不出陈江平如何能够救自己。
现在,他眼巴巴地看着陈江平。
陈江平淡淡笑道:“郭站长啊,这事情你应该去求丁书记啊,他是党委书记,权势大,人际关系也好,说不定可以帮到你,再不济给你来个党内记过处分,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不得不说,陈江平说得很有道理。
他也是丁万七的人,怎么说都应该让丁万七帮忙,郭振康突然间有一种病急乱投医的感觉。
自己干嘛求陈江平呢,直接找丁书记不是更好吗?
可是,当他抬头看到陈江平嘴角噙着的玩味笑容时,心中又迟疑了。
陈江平他分管农业啊,林业站就属于他分管的范畴。
只要他想要查,就可以把这件事查个底朝天。
陈江平这关过不了,丁万七那边就算帮他这一次,陈江平也可以查他无数次。
低价买木的只有朱全贵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