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本?
还是从前那本?
居然还在吗?
陈槐安居然没有带走他。
温穆倒退一步,面无表情地重新锁住迟潜的脸,“我把它放在哪里了呢?”
“让我想想。”
“南场的仓库,北场的马路,还是陵园的墓。”
邹昀给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你搁这唱歌呢?神经啊,什么乱七八糟的,拿人家东西还有脸在这说。”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第一人民医院离这不远,叫你妈带你去看看脑子吧。”
邹昀想到什么,恍然大悟道:“哦,你妈自己也没脑子,难怪。”
话音刚落,不知道是哪个字触痛到他的神经,温穆的脸瞬间扭曲下来,拳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起一阵风声,准确地落在面前的人脸上,让人始料不及。
邹昀被打得身子一歪,面颊一瞬间变得青紫,顺势就倒在了迟潜的身上。
他双手捂着脸嘶一声,吐出一口吐沫到地上,里面明显带着血丝。
这一拳打的很重。
他这要都不还手他娘的就是乖孙子了!
邹昀于是把迟潜往外一推,抬脚就冲了上去,两个人重现几天前的场景再次扭打在了一块儿,这次甚至更糟,两个人拧麻花一样被拧在了一起,分不清腿和手都是谁的,衣服被褪到一半,全都沾满了灰尘。
迟潜对自己的认知十分准确,反正他也没有那个能力能将他们分开,大概率也帮不上邹昀什么忙,就自己在马路边找了块干净的石板蹲着了。
两个少年打得难舍难分,好像有太多的爱恨情仇被杂糅在了里面,其实仔细想想,他们两个人之间最多只是口角。
而他和温穆也最多只是隔个陈槐安,还是迟潜自以为是的。
但是陈槐安很重要,不是吗?
所以他愿意为此在心里给自己树立一个敌人,这也是他在这个城市里唯一能做的事了。
迟潜左手提着西红柿,右手提着豆腐干,就这样远远地看着他们缠绕在一起的身躯。
温穆虽然样子凶猛,手上青筋都暴起来了,但几乎是被邹昀压着打的,这也是迟潜觉得很好笑的地方,这个家伙在路上随便走两步肚子里晃荡的也全都是坏水,只是他的主动挑衅除了迟潜自己,从未赢过。
只是迟潜并不会觉得羞耻,他本来就不擅长打架。
不过如果他也像他们一样高,一样强壮,不是细胳膊细腿,如果他也不怕地上的灰尘,不怕流血的痛,不怕别人注视的目光,或许现在又是另一个场景了。
可惜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如果。
扬长避短,趋利避害是一切生物最原始的本能,他也不能例外。
他垂眸思索了下,觉得那个画板大概率是被温穆放在南场的仓库里了。
他说:“南场的仓库,北场的马路,陵园的墓。”
……
其实这个问题他从前就和四月探讨过,一个人如果想要在口头上设置三个选项,那么正确的选项最大可能会出现在第一个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