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大心里又一跳,耶鲁哥是“阿鲁科尔心旗”最善驯马的人,当年他离开蒙古的时候,耶鲁哥已经六十多了,时隔十几年,耶鲁哥是在呢,还是不在呢?
答案只在于在与不在之间。可是在或是不在却是很难答复。
苦又苦在他不谙,横心咬牙,只有这么说:“耶鲁哥还在,只是身子已经差多了。” 老喇嘛面泛诧异色道:“怎么月前‘阿鲁科尔心’来人说耶鲁哥已经死,算算年纪耶鲁哥不过七十多,不该死这么早,本座原不相信,如今听王爷这么一说,显然月前那来人说法不实。”
铁大心头跳动,“哦”地一声道:“是么,我并不是直接到京里来的,在来京之前我曾到青海去了一趟,算算离开我旗已经快半年了,也许在我出来之后耶鲁哥才死的……”
老喇嘛道:“不,王爷,听那人说,耶鲁哥已经死了三年了。”
铁大着实的一怔,道:“怪了,我出来的时候,耶鲁哥明明还在,为什么这人说他已经死了三年了,大喇嘛,这人是谁?”
老喇嘛道:“武士,乌阔台。”
铁大“哦”地一声道:“原来是乌阔台跟耶鲁哥有仇隙,乌阔台想要耶鲁哥的女儿,耶鲁哥没答应,他一直对耶鲁哥怀恨在心,想必是他有意咒耶鲁哥,等我回去之后,我一定要按旗规处置他。”
老喇嘛脸上的诧异之色更浓,道:“王爷,据乌阔台说,耶鲁哥已经把女儿嫁给他了,提起耶鲁哥的亡故时,乌阔台很伤心呢!”
铁大一怔,旋即笑道:“大喇嘛,他骗了你了,耶鲁哥没把女儿嫁给他,耶鲁哥一直讨厌他,怎么会把女儿嫁给他!”
老喇嘛还待在说,一声钟响自大殿中传出,一连响了三声。
老喇嘛立即站了起来,躬身说道:“祈福时辰已到,王爷跟老太爷请进大殿吧!”
恭恭敬敬地摆了手。铁大暗暗松口气,站了起来。傅少华跟云英扶起了阴瞎子。
就在这时候,两名中年喇嘛走了过来,老喇嘛道:“请两位卫士把老太爷交由本宫弟子搀扶,大殿之中只有王爷跟老太爷可以进,教规如此,还是请几位原谅!”
两个中年喇嘛过去扶住了阴瞎子。铁大目光一凝,道:“大喇嘛,我的护卫是从不离身的。”
老喇嘛面有难色。
傅少华上前一步道:“王爷,入境随俗,教规如此,您怎好不遵从?”
有傅少华这句话,铁大点了头道:“好吧,你四个就在殿前等我吧!”转身往大殿行去。
老喇嘛回过身去,低低吩咐了身后几个中年喇嘛几句,随即迈步跟了上去。
铁大由老喇嘛带着十几名喇嘛陪着,阴瞎子由两个中年喇嘛搀扶着,先后进了大殿。
一名中年喇嘛走过来冲傅少华一欠身道:“祈福之际,大殿周围十丈内不许有任何人进入,四位请随我客舍中歇息去吧。”
傅少华道:“谢谢大喇嘛,不必了,既然十丈之内不能站,我几个退到十丈以外好了。”
当即偕同商二、麻四、云英退到了十丈以外。
那中午喇嘛一欠身道:“四位不愿到客舍去,就请在这儿等吧,我失陪了。”转身走开了。
四人的站立处正对着大殿门,大殿里的一动一静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四个人并不怎担心什么。 看看四周没人了,商二低低说道:“少爷,照目前情形看,似乎一切都很顺利。”
傅少华点了点头道:“希望如此。”
云英道:“这些喇嘛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嘛。”
麻四道:“要能让你看出来,那也就算不厉害,越是看不出厉害的人越厉害。”
商二道:“少爷,咱们下一步怎么走?”
傅少华道:“最要紧的先要找出那半张血令的藏处。”
商二道:“‘雍和宫’这么大,谈何容易,要以我不如等那老喇嘛出来以后,当场把他制住然后逼他交出那半张血令来。”
傅少华道:“那老喇嘛恐怕是‘雍和宫’中修为最高的一人,要不然他不可能任‘雍和宫’掌教。”
商二道:“您是说,制他不容易?”
傅少华道:“那是一定的,要容易的话,‘雍和宫’也就不会被称为龙潭虎穴,夏姑娘也不会一再对我告诫了。”
商二道:“凭我几个也许不行,有您为主,我几个为辅,我不信咱们制不住一个老喇嘛。”
傅少华摇头说道:“先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