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招弟一来就自顾自的说开了。
“舅婆,我是过来谢你的,这是我自己炒的南瓜子,带给你尝尝。”
“今天队长找我了,他当着我爸妈说的,说等作坊建好了,就让我进作坊去上工,自己养活自己,跟下地干活一样记工分。”
“我妈还问呢,说她能不能也跟着去作坊干活,队长给拒绝了,说只要我们几个,还说我们比她讲卫生,比她干净,干活也不比她慢,脑子还快又听话,不像她们那群妇女整天说完东家说西家凑在一起就闲话,我跟月娥,春丽几个都登记进去了。”
“我今天下半天都帮着作坊那边去做饭了,那边还给管饭哩,以后我妈要是再骂我脏了臭了,我就说她也不爱干净。”
袁招弟一边嗑瓜子,一边说,心情颇好,见昭昭一把瓜子嗑得乱七八糟,几乎都是胡乱咬成一团,她还教了会嗑瓜子的要领,“哎哟,我说小表姑,你不能这样咬,得这样,看我。。。。。。”
昭昭对别人喊她姑,喊她姨,喊奶都挺适应的,认真的学了会儿,好不容易嗑了第一个完整的瓜子,笑嘻嘻的让沈华浓看。
刚送走袁招弟,蒋红梅就带着霍国安两口子来了。
霍国安的媳妇叫赵桂兰,看面相比霍国安要显老一些,话不多,跟着霍国安叫了声幺婆之后就没话了,就坐在那儿听他们说话,后来见昭昭困了,沈华浓给昭昭拿了牙刷牙膏,备了水让小家伙就站在门口刷牙,她就主动站门口看着去了。
霍国安先给沈华浓扯了一会建作坊的事情。
“作坊是在晒谷场那边,国林家的老房子和老憨爷家两个空屋子,把院墙打掉了,再修整一下把盆盆罐罐的都搬进去就能用了,后天就能开工了。
老憨爷和国林的爷奶走了之后那两间屋子就空着,之前队里收拾出来说准备给知青住的,现在知青还没有来,先当作坊,等知青到了再给他们安排吧,还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
蒋红梅忍不住,霍国安还没有说完,她就说起零嘴的事情来了。
“我觉得味道不错,很可以,就是小米做的那价格也不高,到底行不行,我们觉着可以先做一点出来拿去供销社先探探,跟冬瓜糖一样,成本不高也不怕亏。”
沈华浓本就没打算藏私,何况这一回队长都亲自上门来了,也算是给她面子了,从今天开始,她在这个村里,至少在霍姓族人中的地位才算是真的有了质的飞跃,最起码他们不能跟以前一样骂她了。
这时沈华浓自然闻弦音而知雅意,主动道:“那行,你们看好了,回头我教你们做吧,今天太晚了,我先将材料步骤都写下来,明天早上给你,下午你们商量谁过来学还是我去别的地方教都可以。”
蒋红梅乐呵呵的应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
霍国安两口子先走一步,沈华浓给蒋红梅使了个眼色,蒋红梅就留下来了。
沈华浓在房里给昭昭洗澡,蒋红梅在堂屋里,昭昭不许她进来看,她便也没跟进来,就在门口靠着一边嗑瓜子,一边跟沈华浓说话。
沈华浓要问她邓培林的事,前阵子她就杜撰了一个医院某医生想给侄女保媒看上邓培林,托付她帮忙打听的故事,以此为借口让蒋红梅帮这个忙,好好去探探邓培林。
蒋红梅是很擅长做这种事情的,这才几天,她就从婚嫁保媒的角度出发,都打听得差不多了,将邓培林的性格脾气和家里人的脾性都弄得一清二楚了。
沈华浓才不在乎邓培林是什么脾气,她只是想要从细节判断一下邓培林此人有没有什么玄幻的际遇。
听完后就已经可以确定他从头到尾都是个会装逼的草包,性格脾气爱好从没有切片,从小到大都是一样,虽然从去年开始人生比一般人要顺畅些,但开挂也十分有限,如今他医术依旧约等于零,最拿手的治病手段跟他爸爸一样还是给人开个红蓝紫药水,制药方面除了去年那个沙眼壹号之外再无任何成就。
是本地土著那就好办得多了,沈华浓想着事情,蒋红梅给她说的话她都没有听见。
还是蒋红梅等她半天没吭声,朝她丢了个瓜子砸她头发上,她才哦了声,问道:“你说什么?”
蒋红梅仗着自己跟沈华浓关系近,道:“我说你以前见人都扬着个下巴拉长脸,谁也瞧不上一样,最近这是怎么了?幺爹对你做什么了,让你转了性子,这是心甘情愿的打算好好过日子了,现在这么好说话?”
不等沈华浓说,又跟着挤眉弄眼,暧昧兮兮的道:“看你现在气色都比从前好多了,现在你俩搬一起睡了?肯定是你主动的,就幺爹那性子不像是能先低头的。”
沈华浓斜眼看她:(ーー゛)请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蒋红梅自己解读透了这个眼神,揶揄道:“我就说嘛,你迟早的得低头,不懂叫你之前是较个什么劲,你呀,早知道有今天还不如当初就好好笼络笼络幺爹,
枕头风枕头风,老话说得还是有道理的,男人嘛不就那个死性,你让他舒坦了他就什么都好说,劲都往下面使去了,脑子就不够用,还不是你说啥就是啥,给你撑个腰又算什么?何至于浪费这几年,说不定都给昭昭生弟弟了。”
沈华浓o_O:“。。。。。。昭昭还听着呢,你别胡说!”
蒋红梅呵呵笑了,又拿瓜子砸了她一下:“德性!”
“你做都做了,孩子都生了还这么大了,说两句还害臊了?哎,话说回来,我就一直好奇,你说幺爹都三十了,憋了这么久,有没有那啥啊。。。。。。”
沈华浓惊讶的看了看蒋红梅,这话说的还真是不符合时代精神,你个已婚妇女私底下这么开放。
“哪个啥?”
“装,你还装。”
沈华浓给昭昭擦干净了,裹上衣服放床上,嘱咐她赶紧捂着耳朵睡觉,然后回蒋红梅:“回头我帮你问问他,就说晚辈们都很关心你的身体,这几年不知道你憋坏了没有,还能不能生。”
蒋红梅闻言险些将瓜子壳给咽下去,呛得脸红脖子粗的,连吭了几声,好点儿了,才赶紧道:“别别别,你还真是敢说,你还让不让我做人了?”
“你不会真说吧?你要问可别扯上我啊,真是不经说几句笑话,不管了,反正你爱问不问,我是不会承认的,你这人真是没劲,再这样我可再不跟你说闲话了,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