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两个姐姐交代几句,叫谢沛知道自己不是无故旷工,便和青莺走了。
玉伶路上小声问青莺:今晚如何安排?是要见谁?
雍爷没说。
玉伶犹疑不定的心在出了赌场后就更慌了,是江雍的司机来接她,和第一次见陈一乘的时候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次什么打扮装饰都没有,她身上穿的还是赌场里上工时的黑底勾金花短款旗袍,裙摆只堪堪包住臀部,胸乳处开襟绣黑纱,隐约露出一些雪白的肤色和暧昧的轮廓,简直暴露到没有一点端庄可言。
更重要的是,就她现在这幅模样,大抵一看就是夜场里的女人吧
但江雍时刻游刃有余,她慌个什么劲呢。
车上独坐在后座的玉伶看着外面快速后退的暗色天际,没有月亮的夜晚倒是让她想起了月色下的陈一乘。
见的是他就好了
这样能让他早些知道自己是个贱生唬骗人的婊子,就不用再骗他一回又一回了。
车最后停在了港口的别墅区,玉伶记得周六那天晚上的陈一乘把车开进了这边。
停车后便有院护上来接车开车门。
玉伶留意到司机一路上瞟过她几眼,下车前便好声好气套他话道:这位哥哥,江老板今晚要待什么客?
这会儿司机不看她了。
好在他仍回了她的问题。
姓孙,听雍爷提的他似是觉得这个答案不好,又补了几句,他们吃过饭了,这是雍爷的宅子,许是叫你来陪着玩会儿牌。
并不是陈一乘。
玉伶下车由着院护领她进大门,高跟鞋踩在鹅卵石子路上还险些崴了脚,好在庭院一路都有和脚踝一般高的小夜灯,照得连漆黑的鱼池边都和白天一样清澈见底。
进了门,玉伶来不及打量厅堂的装潢,只见另一个男人抱着一把琵琶朝她走来。
玉伶接过抱在手里。
她喜欢琵琶,这东西拿到手里便全心满意只注意它了,脚跟着她身前的男人往前走。
带着淡淡香气的红花梨木琴身,琴头嵌翡翠雕牡丹,丝弦还是天然少见的黄金蚕丝,手感细腻柔和,比家里的那把要好过不知道多少倍。
只是玉伶这片刻的兴致在她走上楼梯后便消失殆尽。
想来她今天是过来作陪献唱的。
不过这真真比虚情假意地陪男人跳舞好多了。
带玉伶过来的男人只把她领到二楼的一扇门前,替抱着琵琶的玉伶敲过门后便默声离开了。
来开门的是江雍。
他对她温柔地笑了笑。
这种无言的抚慰总是会让玉伶感到无措。
就像第一次见陈一乘的时候,满厅的人都在看迟到的她,江雍面上柔和的笑在那一瞬间让她认为她能倚靠的只有他。
是的,玉伶不觉得对她笑的江雍在把她当妓女看。
这难道就是所谓男人欺耍骗弄女人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