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伶深呼吸几次才能稳住声线,实话实说:是的,他带我去了陈家的书房,只要我能再次去陈家家宅,应是有些把握得手。
江雍将一簇发丝从玉伶的辫子里挑出,勾缠在手指间把玩,对玉伶道:陈一乘早已有所察觉,或许已经做了些准备我无从得知,伶伶还要再去吗?
果然。
江雍的这句话似是印证了她在陈家就涌起的强烈的不安感觉。
但只要是与夜蝶有关的,只要是与她有关的
玉伶莫名有了勇气回望江雍如深湖一般看不透的眼睛,坚定回道:雍爷既是没有笃定地命令玉伶不要再去,那便是希望玉伶去搏它一搏。
玉伶自知无法拿捏陈一乘,但戏耍陈一瑾不能说探囊取物,也能说十拿九稳
要是雍爷错过了这次机会,再找些许女人去试探有提防之心的陈家兄弟岂不赔了夫人又折兵?何不让玉伶为您了却一桩心事?
玉伶说罢,勇气也一并耗尽,指尖在颤抖。
她并不知道陈一乘会对她如何,就算是陈一乘在请君入瓮将计就计,别无选择的她只能尽力完成她应该做的事,同时保证不会出卖江雍。
最差的情况不就是一枪毙命,或是头撞南墙,就当是去陪了夜蝶,算是遂了她的半个心愿。
江雍在此时轻吻了玉伶的额头,轻轻拥她入怀,没有任何的侵犯意味,他似是自然而然地想要用这种模糊界限的方式来抚慰她。
他的手在一遍一遍拍抚玉伶的后背,低语道:伶伶,你会安然无虞的。
记得用我给你的相机,提讯室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
江雍的只言片语已经为她提前预划好了几天后的未来,同时也向她暗示了陈一乘的态度。
或许她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知道了被她欺骗彻底的陈一乘,而且还是要把她当成一个下贱娼妇来公事公办的陈军长。
心中无由怅然,双手回抱住江雍。
陈一乘所给予过她的怜惜与柔情本就不是她应得的。
玉伶点点头回道:雍爷玉伶决不会出卖您。
只要你能遵守说过的话。
江雍抚摸着她发丝的手顺着面颊的轮廓抚到她的下颌处,抬高些许,在玉伶的不可置信中吻住了她的唇。
闭上眼睛。
沉沉的音色仿若妖精嘴里的魅语。
玉伶听话照做,任由江雍身上熟悉的沉香气息裹缠在她的鼻尖。
他的吻和他对待女人的方式一样缱绻,玉伶自认为从来没有这般溺于一个简简单单的亲吻中。
什么都不想的话,身体所能感觉到的只有他虚妄的小心翼翼,让她幻想出被他珍视的错觉。
从来如此。
她顺势倒在沙发上,由得自己躺在江雍身下。
但江雍这时却松开了她,她也好似惊醒一样忙推开他。
还是像以前一样点到即止,江雍拉她起身,没有任何继续下去的意思,说道:那我期待着伶伶能早点回到这里来找我。
到时候一起去游船如何?伶伶之前想去的。
玉伶整理好仪表匆忙离开后,青莺这才走进别墅,对江雍说道:雍爷,照片您要过目吗?
不必,把舜英和瑶芳的照片洗好了一并匿名送给姜太太。
雍爷,其实她为了夜蝶姐应是绝对不会
陈家兄弟任意其一她不能选也不能给她机会去选,与其让阿沛来做,还不如我早些动手她的退路只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