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阿十印象中这男人的目光跟他的脸色一样总是冷冰冰硬邦邦的,像块冰,而这会儿他望着自己的目光如此温柔,温柔的像是二月初融的春水,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esp;&esp;阿十一时移不开视线,也不只是舍不得移开,还是不想移开,总之就这么望着他,望着他把帕子收了起来,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再然后,那张英俊的脸庞越来越近,近到瞧不清了只感觉到他唇间喷薄而出的气息,这男人的气息大约有迷魂的作用,阿十忽觉脑袋有些迷糊起来,身子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只听得见耳边的声音:“闭眼,张嘴……”
&esp;&esp;跟过来侍卫早识趣的躲到远处去了,太太上皇可是特意吩咐过他们,说他们王爷这当了二十多年的和尚,如今好容易开了窍,他们这些身边的人,得会瞧眼色,该跟的时候跟,不该跟的时候就早躲一边儿别碍了主子的好事儿。
&esp;&esp;自从王爷把阿十小姐掳上马一路奔出城,他们就远远的跟着,没敢靠近,不过,并未错过刚才的事儿,这会儿想想都兴奋,不亏是国公府的小姐,这骑术实在让人心服口服,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他们王爷。
&esp;&esp;侍卫甲往那边儿望了望,肘了旁边的侍卫乙一下:“刚还瞧见王爷王妃呢,怎么这会儿不见人了,别是走了吧?”
&esp;&esp;侍卫甲嘿嘿笑道:“你这眼珠子是当泡踩得不成,走什么,咱们王爷可是惦记好几天了,这好容易逮着人,不亲热够了,哪肯回啊,你没见那边儿草长得高吗,不见人就对了,咱们王爷王妃的好事儿能让你小子瞧去不成。”
&esp;&esp;侍卫乙忍不住往那边儿望了望,果见远处半人高的草地上模糊有两个人影,紧紧缠在了一处难舍难分的,不禁道:“说实话,跟了咱们王爷这些年,还说王爷是个冷性儿呢,哪想是没遇上合心的,这一碰上合心简直就是一团火啊。”
&esp;&esp;侍卫甲:“主子是火是冰也跟你我没干系,咱们当好差事便了。”
&esp;&esp;睿王这团火的确跟这些侍卫没干系,不管烧的多旺烧的也只有怀里的小丫头,他紧紧抱着她滚倒在草地上,及膝的青草掩住了两人的身形,也掩住了睿王情难自禁的热情,之前南越一别数月之间,虽春梦不断,却也不像如今这般想念。
&esp;&esp;亲着她的小嘴便想把她吞进肚子里,抱着她的身子便想把这丫头一点一点儿拆吧零碎了揉到自己的身体里……
&esp;&esp;若不是顾及两人并未成礼,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知道这里是野外,他真想彻彻底底要了她,如今竟比南越一别的时候还要难耐。
&esp;&esp;终是极力压抑住想要她的念头,放开了怀中的小丫头。阿十已给他亲的手软脚软浑身都软,且衣裳散乱狼狈不堪,她都不知自己腰上系的丝绦什么时候落到了旁边,衣襟敞开,就连里头的小衣带子也都松了,露出里头耦色的裹胸来……
&esp;&esp;阿十很是懊恼,自己在府里躲了三天,终究还是没躲过去,就这么就让冰块男占了便宜,而自己竟然还迷迷糊糊的任其为所欲为,若不是他放开了自己,肯定就跟南越那晚上一样了……
&esp;&esp;一想到南越那晚,阿十陡然一激灵,急忙推他,可惜手软没力气,根本没推动,反而被他揽进了怀里,阿十想挣却哪儿挣的开。
&esp;&esp;睿王亲了她的额头一下低声威胁:“若再动,我可不知能不能忍住了?”
&esp;&esp;阿十自然不敢动了,僵直着身子:“你,你我尚未成婚,如此亲近不合礼法?”
&esp;&esp;睿王帮她拢好了衣裳才道:“在南越的时候你我便已是夫妻,只因你避我,方才拖到今日,有什么不合礼法的,况且我们也没做什么?”
&esp;&esp;阿十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你还想做什么?”
&esp;&esp;睿王见她那娇俏的样子,喜欢的不行,凑过去亲了一口,在她耳边小声道:“我想做什么,难道阿十不知道吗?我想做南越那晚上对阿十做的事儿,阿十可还记得?那晚上我要了几……”
&esp;&esp;睿王话未说完就给阿十的小手捂住了嘴巴,阿十不想他如此不要脸,这样露骨的话都说得出口,这哪儿是冰块,分明就是只色狼:“不,不许说……”
&esp;&esp;睿王轻笑了一声,把她的手攥在大掌里揉了揉:“好,我不说,不过,我不说可有什么好处?”
&esp;&esp;阿十愕然看着他:“什么好处?”
&esp;&esp;睿王目光深了深:“阿十既不让我说,我就听阿十的,我这般听话,阿十是不是该奖励些什么?”
&esp;&esp;阿十彻底呆掉,想不出这冰块男私底下竟是这样的人,还找自己要奖励,简直无耻到了一定程度,她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esp;&esp;☆、
&esp;&esp;阿十拖着腮帮子,望着窗外,落晚凉快了不少,徐徐夜风透过窗上的碧纱带进来丝丝缕缕的花香,是她喜欢的茉莉香,她这院子并未种茉莉,这花香是从窗上挂着的花篮传进来的。
&esp;&esp;花篮是冰块男亲手编的,折了他别院水边的柳条,费了些功夫,阿十从不知道男人还会干这样细致的活计,国公府也有几个手巧的丫头,冬儿算其中的佼佼者,刺绣针线无一不精,也爱斗草摘花,到了春天的时候,几个丫头凑到一起,折了细软的柳条编个花环,花篮子,戴在头上,挂在屋里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esp;&esp;可若这编花篮的是冰块男就……阿十这会儿想想白日里冰块男坐在湖边儿的草地上认真编花篮的样子,都觉跟做梦似的。
&esp;&esp;一个男人,还是冰块男这样硬邦邦的大男人,他那双拿着刀剑所向披靡的手,那是该挽着马缰大破西戎的手,今天竟拿着柳条绕来绕去的编花篮,编好了之后,还去摘了一篮子茉莉花让她提了回来。
&esp;&esp;这样怪异的举动让阿十很是震惊,而震惊之余不可否认还有些莫名的欢喜,这欢喜丝丝缕缕冒出来,就像这清清淡淡的茉莉香,不知不觉便氤氲了她的五脏六腑,竟让阿十都不怎么恼他白日里在草地上自己做过的那些事了,果然,人都是浅薄的吗,一个小小的花篮就把她谢阿十收买了,让她可以无视他那些衣冠禽兽的无耻行径。
&esp;&esp;阿十忽觉衣冠禽兽这四个字简直就是给冰块男量身定做的,就没这么适合他的词儿了,当年自己逢人就扫听大破西戎的大将军王的时候,何曾想过自己心中熠熠生辉的英雄,竟是这样一个不要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