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张辽中了萧关之围,单说此时徐州城中,一向看不对眼的两个人,陈宫和陈登居然正对面饮茶。
“听闻公台最近身体抱恙,不知可有好点?”
“呵呵,有劳元龙挂心了,”陈宫放下茶杯,“不敢有瞒,宫时日已然不多了。”
陈登听到这话不自觉端茶杯的手一抖,随后又恢复正常,“公台兄,此等玩笑不可轻开呀。”
陈宫似乎很满意陈登的表现,“生死大事,宫骗你作甚。”
“那公台兄今日叫登前来是要杀我以绝后患?”陈登心里清楚,自己能骗得过吕布却骗不过面前这人。他既然要死,说不得就会先杀了自己扫除吕布日后的隐患。
“元龙这次倒是猜错了,我是要将徐州送给你。”
“送给我?”陈登不敢相信。
“正是,此时主公正在沛县与曹操鏖战,明日我也会前往助战,到时徐州就交给元龙掌管,只要元龙答应陈宫几个小事。”
“先生怎么在此?”吕布看着陈宫来到自己面前时吃惊不小,“你在此,那徐州何人驻守?”
“主公莫急,宫出来时已经将徐州托付给了陈元龙。”
“恩?”吕布以为自己听错了,“先生不是向来和元龙不和吗?”
“不和是不和,但是陈元龙能力却不差,我等离去后,将徐州交给他,总比交给我等不认识的人要好。”
“先生要走?”
“不是宫走,是主公走。”
“布何去何从?”
“北上投袁绍。”
“什么?”吕布感觉今天的陈宫很是奇怪,“你可是袁绍和曹操乃是同盟,我前去投靠岂不是自投罗网。”
谁知陈宫冷笑一声,“哼,同盟?宫可断言,袁曹两家不出五年就会战于黄河之滨,而主公乃是当世无双武将,袁绍必不会错过主公。”
“既如此,我去徐州接了家小就走。”
“万万不可,”陈宫止住吕布,“现在主公在哪,曹兵就会跟到哪。我早已和陈元龙商议好了,他自会照顾主公家小。”
吕布看着陈宫,眼中满是狐疑,“布走了,公台又要去哪?”
“宫自是留在沛县为主公阻挡曹军。”
“不是降曹?”吕布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怎么冒出这么一句。
“主公何出此言,宫对主公一向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以前是,可是现在大难临头,谁又能知道。”
“你。”陈宫一时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自己谋划一生,最后还是算不透人心似海。
吕布也知道自己说话太过了,转过头不去看他,“男子汉大丈夫,连妻小都保不住,还何谈什么建功立业,明日我就尽起三军,我等一起突围出去。接了家小,一同投奔袁绍。”
“宫最近身体抱恙,不能长途跋涉,不如主公留下一军,我为主公拖延曹军。”
“既然这样,就按先生的安排吧。”吕布一直没有转过身来面对陈宫,说完这一句迈步出了大帐。
第二天,吕布头戴三叉束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这一身是他当年虎牢关前披挂,如今穿上,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依然不负人中吕布之名。虎目一睁视面前那铺天盖地的曹军军阵如同土鸡瓦狗一般。
“众将官,你等大多是很早就追随吕布左右的并州男儿,我等南征北战走过了整个大汉疆域,如今曹操又来到我们面前。我等不能堕了并州男儿的威名。杀过去让他们看看,我并州男儿个个都是虎狼之士。”
究竟吕布能否如愿突围?萧一是否能赶上这徐州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