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头儿是他的顶头上司,可得罪不起,要想在这里混得好,胡头儿必须要拿下。
上一世,唐仲可是个资深社畜,「端茶递水拍马屁,站队送礼表忠心」这套对付领导的组合拳,用在胡头儿身上正合适。
胡秉义不过三十出头,又是个粗犷耿直的性子,哪见识过后世的职场油条,一番说辞下来,还真以为唐仲唯他马首是瞻。
“胡头儿小心,他不对劲……”
邓二虎远远躲着唐仲,在屋里绕了个大圈,终于摸到胡秉义身边。
方才唐仲进门时,分明不是这样,绝对有问题!他必须提醒胡头儿,提防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
谁知才开口,唐仲就靠过来,把窄案下烧水的铜壶塞到他手上,用寒意彻骨的眼神盯着他道:“打水去。”
邓二虎本能地往后倒退,铜壶没接住,哐当掉在地上,壶盖子从门口飞出去老远。
他望向胡头儿,正要继续开口,孰料胡头儿盯着铜壶,暴躁劲立马上来了,挥手朝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愣着干嘛?还不去打水!这铜壶是我从家里带来的,要敢摔坏了,我扣光你这个月的饷钱!”
邓二虎心肝俱颤,捡起铜壶夺门而逃。
躲开也好,稍后若有机会,再向胡头儿禀告便是。
可等他打好水,提着铜壶慢慢吞吞回来时,房中又只剩了唐仲一人。
“胡头儿呢?他去哪了!”邓二虎抓着门框,全然不敢进来。
“什么胡头儿?你在说谁?”
屋里的唐仲背身站立,又恢复了之前阴森森的语气。
邓二虎吓得想赶紧开溜,奈何腿脚又开始不听使唤,定在原地一步都挪不动。
唐仲披散着头发,浑身怨气冲天地,一字一顿开始念叨:“当初处处针对我,欺负我,可有想到今日?牛头马面拘恶鬼,黑白无常引亡魂,在下面,我可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
邓二虎背心发凉,只见唐仲佝偻着朝他转过身,缓缓抬起头,枯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眼底乌青口鼻俱黑,一双渗人的眼睛直勾勾盯过来。
“我是专程来带你走的,邓二虎……”
哐当一声脆响,铜壶再次落地。邓二虎吓得面无人色,抓着门框的手无力地松落,两眼一翻不省人事。
作者有话要说:
胡头儿:重新强调一次,铜壶是我从家里带来的,谁敢再摔,我扣光他的饷钱!
唐重:属下不敢。
老张:属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