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进来!”胡头儿从里间走出,板着脸下令。
“胡头儿!什么意思啊胡头儿!”
唐仲的叫嚷无人理睬,甚至连挣扎都无济于事,他被直接拖进里间,按头跪倒在床边。
“说,为什么要下毒加害张金玉?”
胡头儿厉声质问,唐仲一头雾水。
“张金玉?龟孙子谁啊?定是有人陷害我!等等,是老张?”
“少他娘的装傻充楞!快说!”
“老张?我下毒?害他?”
恶人先告状!
好不容易捡条命回来对质,怎么倒成了下毒的了?
唐仲急得脖子上青筋暴起,大声叫嚷:“他在哪?让他滚出来对质!”
“好,就怕你敢做不敢认!”胡头儿拽着唐仲了领口,一把将人提起来,钳着下巴逼他看向大通铺上躺着的人。
“瞧瞧你干的好事!”
大通铺上,老张像个被掏空瓤的老倭瓜,没气没力地窝在被子里。
面上青灰一片,已然没有几分血色,眼睛虽勉强睁着,但力不从心,感觉随时可能白眼一翻厥过去。
见到唐仲的脸,老张回光返照一般,激动地胸口剧烈起伏。
“你,就是你!”
他嘴巴一张一合,吐出几个碎音,浑身哆哆嗦嗦,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简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唐仲万万没料到眼前的场面,脑中登时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
“还不是拜你所赐!老张中毒晕倒在里间,直到临近戌时关城门,才被我们发现。若非他命大,硬撑到大夫赶来,说不定已经气绝身亡了!”
胡头儿将唐仲的脸转向桌子,看向桌上的纸包。
“那是从你箱子里,翻出来的草乌头粉末。证据确凿,看你怎么抵赖!”
胡头儿手上发狠,将唐仲往身前一丢。手脚被捆着无法躲避,唐仲的胸口不偏不倚砸到床沿上,痛得他闷哼一声,滚落到床下。
事情来得蹊跷,完全打乱了之前的思路,草乌头,怎么又是草乌头!
“胡头儿,我今日午后一直在外,草乌头粉末必定是真正的凶手嫁祸栽赃!”
“是他!害!害我!”
唐仲越是辩解,老张越是竭力指认。
“对天发誓,今天我也差点吃了外间加了草乌头的馒头,若不是被两个乞丐误食,恐怕此刻早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