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来越近,人还没出来,两个小揪揪倒先从药柜上冒出来。
“咦?是你!你病了吗?”
见到唐仲,小药童颇为惊喜,小脑袋不自觉晃了晃。
“我好得很。”
唐仲勾勾手,蹲下身子,神秘兮兮地将纸袋递上前,“呐,给你的。”
他身上最后两个铜钱,终于在今天花完了。
“是蜜枣!”
“专程给你买的,别客气,随便吃!”
谁知小药童只干巴巴望了两眼,便将蜜枣袋推回去,一脸委屈。
“师傅说了,不许吃甜食。”
几岁的小孩子,吃甜食有什么问题?褚老头当真是古板。
再说,这可是他身上最后的钱买来的,一片心意,不吃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腿有些麻,唐仲换了只脚蹲着,抖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别听他的,小孩吃糖,天经地义!”
“真的吗?”小药童将信将疑,有些动心地往袋子里瞧一眼,咽了咽口水。
“放心吧,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熟悉的冷漠声音:“谁说我不知!”
几乎跟上次一模一样,又是企图在小徒儿身上做手脚。
褚大夫气得狠狠瞪了唐仲一眼,走过来直接将整袋蜜枣没收,牵起小药童,回到药柜后头。
好死不死,又被撞上了!
唐仲干笑两声,起身时带着踉跄,找补似的,赶紧将怀里的油纸包捧出来。
“褚大夫,好久不见,这是晚辈专程带的熏鸭,福兴酒楼的招牌菜,您尝尝。”
褚大夫看都不看,“烟熏食物,不吃,拿走。”
唐仲呆立当场,尴尬地脚底搓灰。
是不是他们八字犯冲啊?怎么带着礼物上门,又戳到了褚老头的忌讳。
但专程来一趟,没道理空手而归。唐仲厚起脸皮,硬生生要跟他聊下去。
“近几日挺记挂乞丐爷孙俩的,不知……”
“已经痊愈,你还欠着二两诊金。”
唐仲:“嗯……”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唐仲心头堵得慌,完全不敢开口,杵在门口干站着吹冷风。
听见隔壁诊室有些动静,褚大夫重新从药柜后钻出来,经过时,余光嫌弃地在唐仲身上扫过。
“到底什么事,快说。”
唐仲喜出望外,连带着嗓音都跟着抖上两抖:“想请您亲自比划比划,禽兽戏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