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先去外头等着吧,堵在这里实在不像话。”
说话的正是杨瑀。
一声令下,只听得清脆的马蹄声嗒哒作响,除了杨瑀身侧的紫篷马车,其余骏马车驾都齐刷刷驶出城门。
见唐仲正从楼梯上下来,胡头儿赶紧跟他使眼色,示意要小心说话。
他实在搞不懂,怎么大名鼎鼎的杨家公子,临行前点名要见一个城门卫?
不过听说这位杨家公子来头不小,连知府大人都相当重视,想来若是能攀上些关系,说不定对日后升迁有所裨益。
想到这里,胡头儿便自觉往杨瑀身前凑了凑,指着正走上前来的唐仲道:“杨公子,这位便是唐仲。”
“我知道,想必胡大人还有公事要忙,在下就不打扰了。”
胡头儿吃了个软钉子,只好老老实实走开,跟赵力一起远远守着。
唐仲偏头看了眼等在城外的马队:“杨公子这是要走了吗?”
“正是,特地来东城门跟你辞行。”
说着,杨瑀转身拉开身后马车的帷帘,同小厮一并,将车中的齐安柏扶出来。
大病初愈的齐安柏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脸色仍旧有些苍白。
唐仲当时见识过齐公子被病痛折磨的憔悴模样,看他下车来,连忙劝阻:“城门口风大,有什么事情马车上说就好了。”
杨瑀解下自己的大氅,披在齐安柏身上。
“他非说要向褚大夫和你亲自道谢才行,我拗不过。”
“救命之恩,自然是要道谢的。”齐安柏双脚刚在地上站稳,便已拱手躬身,朝唐仲恭恭敬敬拜上一礼。
唐仲受宠若惊,一面回礼一面连称客气。
“若不是唐大人当日赶来大颐门,让人请来了褚大夫,只怕在下早已被庸医所误,如今更不知魂飞何处了。”
唐仲还是第一回被叫做大人,有些不适应,对于齐公子的感激之意,更是觉得受之有愧。
毕竟当日他是为了救福兴酒楼,才去大颐门找杨瑀帮忙。
救人的是褚大夫,他充其量就是个报信的。
“齐公子言重了,当日在下不过是举手之劳,救命之恩实在不敢当。”
“我说有恩就有恩!”说着,齐公子从腰上解下一枚玉佩,伸手递过来。
“我们今日就要回去,不知何时还能再见到唐大人,这枚玉佩,还望收下。”
唐仲哪还好意思收贵重礼物,连连摆手不肯接。
杨瑀担心齐安柏在外面太久受了凉,不顾唐仲拒绝,将玉佩直接塞到他手上。
“收着吧,你是拗不过他的。安柏的叔父是做漕运的,跟好些码头都有交情。若是遇上为难的事,就拿着齐家的玉佩去码头,不论出钱还是出力,码头上都会卖齐家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