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说:“可表哥不是别人啊。”她不觉得表哥会对自己做不轨的事。
沈灼的话让慕湛轻笑一声,“你就这么信我?”
沈灼偏头望着他,“表哥,这是我家啊。”他要是意图不轨,她完全可以叫人啊。
慕湛失笑摇头,还没傻到底,但是她也忽略了男人的危险性,只要他愿意,他完全可以让她叫不出来。不过她也不可能遇到什么危险,这事也不用提了。
慕湛没有进屋,“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我找你说话。”他有话想跟小姑娘说,但现在明显不是好时机,明天慕洵成亲,他们再找机会说话。
沈灼点点头:“好。”她心中暗想,也不知道表哥来了多久,是不是听到她跟庭叶的谈话了?沈灼想了想,似乎自己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她安心地合眼睡了。
第二天一早,沈灼刚用完早膳,正想去书房看一会书,庭叶便对她说:“姑娘,世子派人来接您了。”
沈灼惊讶地望着庭叶,“这么早?”
庭叶说:“世子说,一会晚了,王府外可能会被马车堵住,他让你早点过去。”
沈灼一想也是,“那我们过去吧。”沈灼也不是一个人去的,萧老夫人、柳氏还有她异母的婶婶都跟她一起去。不管这些人心里怎么想,脸上都是欢天喜地的。
萧老夫人看着慕王府派来的马车,感慨地对沈灼说:“你表哥从小就疼你,我记得你小时候偶尔回家一趟,也顶多就在家里用个午膳,晚膳之前他是肯定要接你回家的。”
沈灼笑而不语,姨母还在的时候,她的确不爱回家,那会父亲是工作狂,经常好几天都在府衙里不回家,家里只有柳氏和她的儿女。
柳氏不会打骂她,但会对她用冷暴力,她只会跟自己的儿女聊天说笑,在她眼里仿佛自己不存在一样,这样的地方她有什么好待的?勉强吃一顿午膳已经够给父亲和祖母面子了。
沈灼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明显憔悴苍老不少的柳氏,也是自己两世为人,没把她这种小伎俩放在眼里,正常的古代小姑娘谁受得了这种冷暴力?
父亲一开始对她还真不错,给了她正妻的尊重,即便沈家人看不起她,父亲也在行动上表示对她的支持,让她可以在沈家直起腰板来管家理事。
他甚至主动把书房以外任何有母亲痕迹的地方都收拾干净了,她都不明白柳氏有什么好不满的?她变成现在这样完全是自己作出来的。
不过沈灼也没想到父亲会下手那么狠,前世父亲真正放弃柳氏是七八年以后的事了。虽然提前了,沈灼也没想对柳氏做什么,她过得好过得差都跟自己无关。
柳氏察觉到沈灼冷淡的目光,身体再次缩了缩,她是真怕了!她之前以为在农庄的日子够难过了,可等她从农庄回来,她才知道自己难过的日子才开始。
儿女们都不在身边,亲近的心腹下人全部被清理了,现在来的下人虽说伺候她更精心了,但同时她们也是看管自己的人,她甚至都不被允许去探望被关在祠堂的五郎、六郎。
更让她感觉晴天霹雳的消息是,郎君居然又收养了好几个族中孤儿,各个都是读书的好苗子,聪明伶俐,大家都说郎君可能将来会将其中读书最好的一个过继过来。
这传言让柳氏宛如晴天霹雳,时至今日,她才知道原来在沈家,嫡长子的身份没有会读书重要,如果那些族里弟子读书比五郎、六郎好的话,那么夫君很有可能抛弃儿子,转而培养族里弟子。
柳氏如何能接受这种状况?她想过去找夫君求情,让他把这些族中弟子都送回去,可她这几天连沈清的衣角都没摸到,时至今日她才知道,自己之前仰仗的那些,在沈清面前不足一提。
有了这惨痛的教训,柳氏如何敢再得罪沈灼?她现在只想让沈灼气早点消了,好让郎君早点把儿子女儿接回来。
萧老夫人和她儿媳更懒得理会柳氏,在她们眼中她就是十足的蠢货。且沈灼马上就要嫁镇北王世子了,虽说镇北王被朝廷猜忌,可镇北王权势也大。她们傻了才会为了柳氏得罪沈灼。
一行人到慕家时候,慕家上下正忙成一团,成亲要用的青庐里丫鬟们进进出出的,再做最后的确认整理工作。慕家的侍从们则来来去去地在府中巡逻检测,务必保证婚礼不出任何意外。
沈灼出神地望着这热火朝天的景象,日后她跟表哥的婚礼也会如此吗?
“我们的婚礼自然更慎重。”慕湛轻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沈灼下意识地抬头,就见慕湛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她这是无意中把自己的心声说出来了?
慕湛莞尔:“没有,是我看出来的。”小丫头在他眼里清浅得犹如一条小溪,什么心思都能看出来。
沈灼对上表哥带着笑意的目光,心里有些不好意思,说来她都结过一次婚了,居然还会有婚前恐惧症?
慕湛笑着示意沈灼跟自己过来,沈灼想到他昨天说的话,她望了望四周,发现他们周围都没了,表哥这是把人都叫走了?
慕湛温声说:“她们都去青庐帮忙了,我们就说一会话,不会耽搁太久时间的。”他和夭夭订婚后就没见过面,好容易有这次见面的机会,想来沈家那些长辈也不至于真让两人一句话都不说。
沈灼问:“表哥,你想跟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