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寅一跟苗旭在一起久了,渐渐能察觉到他的表里不一,明明内心激动万分,脸面上一定要装得若无其事。
只不过最近在家的时候,苗旭有时会暂且抛开这层面具,自然地表现出对可爱事物的喜爱之情。
但在外面就别想了,比如现在,他被掐得死去活来,也只能配合苗旭装作没事人的样子。
王寅一:“……”真的有点疼。
这时候助理试着把手里的小狗交给招招,招招伸出短胳臂,小心翼翼地接过狗狗,把小狗抱了个满怀。小柴一点都不闹,睁着大眼睛,好奇地趴在小朋友的怀里,下巴搁在招招的肩膀上,呜呜地哼哼。对于小孩子来说,小狗的体积太大了,一人一狗抱在一起,竟然有些像树袋熊扒着树。
这一幕不仅融化了苗旭,把在场的所有人都萌坏了。导演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一拍大腿,吼道:“就是这个娃!马上开始拍!”
哪有这么快的,王寅一这才走上前去,想把招招抱回来。
谁知道他一闯入小狗的视野,小柴立刻嗷呜嗷呜叫起来,四肢一顿乱踹,从招招的怀里跳出来,扭着蜜桃臀,一溜烟跑到后面去。
王寅一瞪着那个不给面子的小东西,苗旭连忙把他拽回来,小声说:“哎,你这个大老虎就别去吓人家小狗了。”他们两个都不招小狗喜欢,只有招招能替他们挽回点尊严。
裴凌在一旁看着,噗嗤笑出声:“你们俩真有意思,狗不理夫夫。”
总导演拍了板,招招正式接下来这个角色。
但是招招没有表演经验,虽然他很乖,需要教的地方也很多。而且他不愿意说话,虽然他的戏份不需要说话,但平时交流起来比较困难,王寅一号称请了年假,全天候地在剧组陪着孩子,帮他跟表演老师沟通。
结果等真正上场的时候,还是出了问题。
招招很怕生,哪怕是王寅一在旁边陪着,面对片场的各种镜头与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小朋友还是哭了好几次。
刚开始哭,孩子脸上挂着眼泪,一双眼睛跟水泡过一样,无声地抽泣,让大家都很于心不忍,会好言好语地哄着,后面哭多了,剧组正在赶进度,其他人难免会觉得不耐烦。
王寅一心疼得不行,但他也知道,这时候打退堂鼓的话,孩子就真的再也没法应对公众场合,会更加自闭。
他抱着孩子,轻言细语地鼓励招招融入环境,把工作人员当成幼儿园的同学,让招招回忆在幼儿园表演的时光。同时到了该上场的时候,也不惯着孩子,逼着他面对困难,绝对不允许他跑回来找爸爸。
连裴凌都惊讶,大老虎对小老虎真是耐心细致,完全没话说。
幸好每次把小狗狗抱上来,招招的注意力就专注到动物身上去了。小孩子拍戏没有什么技巧可言,反而能更好的表现自己。招招对小狗的喜爱是真心的,一旦屏蔽周遭的情况,把自己当成绘本里的小朋友,招招是真心实意地想给狗狗食物。
慢慢的,一点一点,拍摄的进度居然还不错。
马上就要放暑假了,幼儿园本来就没什么事,王寅一更是号称自己请了假,最忙的反而是苗旭。
虽然最近剧组风平浪静,但是闹事的人还没有抓到。
说起来,那人一直在空手套白狼,线索只有他和混混们联络的微信号。
因为最近没有发生事,剧组正常运转,全部沉浸在拍摄中,仿佛之前的不愉快完全没有发生过。
但白裕似乎不这么想,他变得越来越焦躁,总是心神不宁,时不时往角落里看,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苗旭忍不住询问他:“你在看什么?”
白裕皱着眉头回答:“我也说不清,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遗漏了。”
既然白裕这么说,苗旭还是相信的,在直觉方面,白裕这个人出奇地精准。
白裕用手掌在自己的脖子后面磨蹭,烦躁地说:“这几天很奇怪,我总是浑身不舒服,以前从没有这样。”
苗旭担心地问:“是哪里不舒服?病了吗?”
白裕摇摇头:“说不上来,反正浑身燥热,体温变高,但又不是发烧,晚上总是惊醒。你说是病吧,但是我反而食欲变好了,力气也变大了。”
为什么听起来这么诡异?苗旭有点担心:“要不去医院看看?”
白裕无奈地说:“去医院挂哪科的号啊?视力变好了,嗅觉也变好了,这能是病么?”
苗旭一愣,还真搞不懂,他拍拍白裕的肩膀:“是不是因为最近压力大?”他想了想,语重心长地说,“不要因为相亲失败,就把自己逼太狠,天涯何处无芳草,总会找到合适的人。”
白裕跟着愣了愣,怀疑地说:“是这个原因吗……”
苗旭继续拍他的肩膀,笃定而郑重地点头。
要不是白裕活了三十多年,差点就信了苗旭的话。他笑着摇摇头:“不扯那些,说起来我终于知道你身上的气味是从哪来的了。”
“那天我见到你老公,发现他身上的气味跟你身上的一模一样。”白裕勾起嘴唇,邪魅一笑,“新婚燕尔,总是腻在一起可以理解。”
苗旭瞪他:“说啥呢。”说完,苗旭微微偏过头,耳朵尖有一点红。
“还有一点,我确定了,你身上的味道真和我上次闻到的气味不一样。”白裕说着,再次皱起眉头,探究地望向四周,“到底是什么呢,片场里全是这种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