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壮与朱氏默不作声的站在一边,倒不是不想跟村长顶嘴,而是身上太疼了,疼都来不及,哪还能回嘴?
村长见两人不说话,遂道:“行了,你们先坐一会,等陈郎中来了帮四丫看完,也帮你包一下,正好等族老来了把分家的事说一下。”
两人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村长,有本事你就弄死我们两个老东西,要想分家,没门!”
村长气乐了:“没门是吧?你们以为由得了你们么?老子管你们去死?你们不是想死么?那现在就去死吧,河上没有盖,树上能吊绳,家家户户都有刀,你们想怎么死就怎么死!快去快去,谁要不去死谁就是狗娘养的,谁拦着你们谁是乌龟王八蛋!”
陈老壮与朱氏一听,两人登时傻了眼。
村长冷笑,还想拿捏他?他是什么人?是被吓大的么?别说陈老壮与朱氏是想威胁他,就算两人真自杀了,死了也是活该,跟他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这时阮姓的几个族老匆匆地赶了过来,见众人都围在那里,大族老没好气道:“都围着做什么?都吃饱了撑的么?一边去!”
众乡亲连忙给族老让出一条道来。
大族老年纪最大,是村长的大堂伯,都八十了,须发皆白,但精神还是不错的。
村长见了连忙迎了上去:“大堂伯,又让您操心了。您坐。”
大族老在村长的搀扶下坐在了之前村长坐的椅子上,一脸严肃:“富贵啊,你决定了?这可不是小事啊!”
“决定了!”村长坚定的点了点头,指着装死的阮绵绵道:“大伯,您看看四丫头,您还能忍心不让他们分么?”
正眯着眼偷瞧的阮绵绵连忙闭上眼,头一歪,就差把舌头伸出来装死人了。
小包子立刻也配合地号了起来,那凄厉的声音,真是听者流泪,闻者伤心。让阮绵绵暗中给他点了好几个赞。
白衣男子看着两人演戏,眼底一片的笑意。
顺着村长的手指看过去,大族老看向了阮绵绵,一看阮绵绵满脸的血,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颤巍巍道:“这……这……这四丫头是死还是活……”
“没死,还活着,不过再不分家,估计离死也不远了。”村长连忙帮大族老顺气,生怕没分成家,却把大族老给吓死了。
大族老一听阮绵绵还活着,顿时放下心来,可是想到阮绵绵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被伤成这样,气不打一处来,瞪着陈老壮,拿起了拐杖狠狠的拄着地数下:“分!分!这个家一定要分!”
“我们不同意!”朱氏与陈老壮都不服气地叫嚷:“你们这是违抗遗训,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大族老啪的把拐杖飞向了陈老壮:“行啊,天打雷劈是吧?来啊,劈我吧!我老东西活了八十多了,早就活腻了!我就不信了,你们两畜生做尽了缺德事,老天爷都不劈你们,还能劈了我?呸!”
陈老壮连忙躲过了拐杖,急道:“大族老,你说话就说话,你怎么打人呢?”
大族老双眼一翻:“说人话你听得懂么?”
“……”
众乡亲在一边闷笑。
陈老壮紧抿着唇,气呼呼地瞪着大族老。
大族老也不理陈老壮,颤巍巍拄着拐杖走到了阮绵绵的身边,看着满面是血的阮绵绵,皱眉不已:“陈郎中呢?怎么还不来?”
“来了,来了!”话音未落,陈郎中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陈郎中看到阮绵绵时,吓得一惊:“哎呦,怎么伤成这样子呢?幸亏我带着止血的药。”
正往阮绵绵走去,这时一道白影拦在了他的面前。
陈郎中抬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如仙般的男子,男子广袖飞舞,笑容飘逸,让他的眼中划过了一道惊艳之色,竟然看呆了。
白衣美男笑眯眯道:“在下离洛溪。”
阮绵绵撇了撇唇:你叫离洛溪?那穿着粉衣的骚包男是谁?这天下还能有两个离洛溪?还正好都是神医?
“离洛溪?噢……”陈郎中回过神来,漫不经心地念着男子的名字,突然,他僵在那里,随后不敢置信地睁大眼,激动的脸都红了:“你……你……你是神医离洛溪?是真的么?你说的是真的?我这不是做梦吧?”
“这世上除了神医叫离洛溪,还有谁也叫离洛溪么?”白衣美男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