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则长吁了口气。
那女子确实是一个落难的千金,但却是一个青楼妓子,是秦林出门游玩之时带回来的,当时为了这个女子,她与秦林还吵了好几次,但架不住秦林对那女子疼爱有加,她也无能为力。
后来她趁着秦林出游,把那女子毒死了。秦林回来后,虽然勃然大怒,但看在她怀有身孕的份上,也不敢跟她闹得太僵,两人趁夜把那女子给埋了。然后对村里人说是难产而亡,一尸两命。
没想到这事倒成了秦青云身世鱼目混珠的借口了。
林子逸又问了几个乡亲,乡亲就一五一十的把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
这一拼八凑,反正是凑出了当时秦青云出生之前确实有一个少女生活在秦家,少女也确实怀了孕,当时说是一尸两命,现在秦青云咬定是自己是那少女所生,而朱氏也承认自己只是奶娘,那么秦青云还真能认定是那少女所生。
林子逸看向了朱氏道:“既然你说秦青云是少女所生,那么为何对外宣称是一尸两命呢?”
朱氏道:“当时情况紧急,因为秦青云不是正常出生,而是剖腹而生,乡下人对这种鬼生子十分的忌讳,秦林……老爷他怕村里人看不起秦青云,所以说是一尸两命,然后把秦青云说成是我生的。”
鬼生子就是母亲已死,但腹中的孩子还活着,为了救孩子的命,就会剖开孕妇的肚子救出孩子。这样的孩子被认为是鬼生子。
鬼生子不吉祥,会被人耻笑。
“那为何村里人对秦林娶妻之事都不知道呢?为何又让孩子认你为母呢?”
朱氏横道:“这个大人得问秦老爷,民妇只是一个奴婢,哪知道主子怎么想的呢?”
朱氏活过来了后,又变得精明起来了。
林子逸笑了笑道:“你真以为本官能被你等欺骗不成?给你们机会你们不承认,那么就滴血验亲吧!”
朱氏眼皮一跳,恶狠狠地看向了阮绵绵。
就是这死丫头,是她弄出什么滴血验亲来,害得她声名扫地,害得她亲生儿子要害她性命,害得她差点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一切都是阮绵绵的错。
“阮……”
林子逸正要让阮绵绵拿出滴血验亲的药水来,这时门口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声音如林间清风徐徐,竹箫清鸣,丝竹天籁,醇厚如酒。
“滴血认亲?这又是什么好玩的事?不如让本王也见识见识如何?”
百姓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发声之处,一见之下,顿时如同触电一般向两边弹开,空出一条五人宽的大道来。
阳光挥洒,金光耀目,一个白衣男子如踏云步风,飘逸着一股儒雅仙气而来。
男子长眉凤目,波光流转,俊逸挺拔,温润如美玉。乌发如墨,飘洒流泻,划过他洁白光滑的额头,让他温润的气质变得风流魅惑。
相貌极富极贵!
又极为诡异……
为什么这个人让她感觉魂体与肉身不契合呢?
可是偏偏那身体里只有一个灵魂。
难道……
阮绵绵心头一跳,又瞪大眼仔细地瞧向了来人。
来人正好看向了她,两人的目光对视的瞬间,阮绵绵只觉心跳漏了一拍,一股子撕心裂肺的痛感袭卷了她的全身。
“姐……”
小包子感觉到了阮绵绵的异样,担心的看向了她。
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小包子这才放心。
阮绵绵低垂着眼皮,手却微抚着胸口。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看到这个男人有这种怪异的感觉?
那心痛欲烈的痛楚,让她再也不想承受一遍。
她定定地看着男子优雅的背影,试图从中找出原因。
只是她看了一遍又一遍,再也没有刚才的那种感觉了,仿佛刚才所有的痛都是一种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