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绽看着远远站在身后八丈远的阿镝,张了张嘴,索性又闭上了。
因为阿寻已经朝着阿镝走了过去,两小假装旁若无人地说笑起来。
“其实是……”
萧寒三个字就拽回了余绽的注意力。
“呃,那个!”余绽急忙打断他,“是你找我有话说,还是萧夫人要见我?我可不去节度使府!”
跟萧寒说话,余绽表示从来没在怕的。
但是如果换了萧夫人那种聪明人,她实在是,非常怵。
——就跟当年怵母后娘娘,差不多。
“是我有话跟你说。”
萧寒带着她,慢慢地往前走。
出门,拐弯,小校场。
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嗯?”余绽觉得有些懵。
初三夜,月似弓。
即便是晴天万里,毕竟寒冬凛冽。
余绽戴着自己的黑熊皮帽子,缩在自己的黑熊皮大氅里,几乎只留了两只眼睛在外头,一眨一眨,看着萧寒,心想:万一他说的话我不想听不想答,这么冷的天,还是可以打个喷嚏假装没听见的嘛!也挺好。
“其实去年二娘子过身那天,我去过余府。”
萧寒想了许久,开口时,却阴差阳错地说到了白氏去世那天的情形。
余绽听了,也是一愣:“你去做什么?”
萧寒的耳廓红了起来:“那天,我换了一身三姐给我做的新衣,戴了金冠,还提了幽州城最正式的四色礼。”
跟着他的叙述,联想了一下当时他的样子,余绽猛地明白了过来。
所以去年那天,他曾经要上门提亲。
若是一般的小娘子,这时候应该先羞窘,脸红,浑身发热,然后再故意询问萧寒是去做什么的……
但大夏的长公主殿下,对这种事却是完完全全的懵,加上毫不在意。
“你去提亲吗?那你幸亏没去成。”
余绽自然而然地说着,低头看路,认真地踩着小校场里微微有些坑洼的土地。
萧寒却跟着心头轻轻一颤:“幸亏,没去成?小娘子的意思是……什么?”
“其实你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