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飒竔点头,“也对。”
月浅宁见他喝得开心,故意问他:“皇上就喝得这么放心?不怕我给你下毒?”
这次龙飒竔将酒杯一撂,居然笑出了声,“下毒?就算你有心有胆,你也没那么傻。我若当真死在你这里,你马上就要被推出午门斩了。”
月浅宁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学着他的样子一饮而尽。嘴角沾了残酒,她也不去取帕子,只用手背随性一抹,动作间不见粗鲁,反而是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豪爽英气。
龙飒竔看得一时微愣,只听她朗声说:“是啊,你是皇上,休不得也杀不得,我再不愿也得陪着你在这里喝酒。”
她一语勾起龙飒竔许多回忆,他想起从前她为了出宫所做的种种,不由问:“就这么不喜欢皇宫?”
她哼笑道:“明知故问。”
龙飒竔不再多言,只与她一杯又一杯喝起这百果酒来。他是天生海量,千杯不醉,可月浅宁酒量就一般。再加上他未到之前,她已经独自饮了不少,与他对饮几杯之后,竟然有些薄醉微醺了。
月华如水,照得满地寒凉。可月浅宁的面色却渐渐泛起酒后的红润,看得龙飒竔心头微微一动,竟然有两分异样的情愫。
他偏了头不再看她,却不妨她凑了过来,抓着他衣袖醉声咕哝道:“龙飒竔,你知道么,穿越女人千千万,最惨不过月浅宁!”
龙飒竔不解,“你说什么?”
月浅宁只自顾自地摇头,“你不会懂的!没有人能懂的!”
的确是没人能懂。
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月浅宁也看过不少穿越的小说。她曾经以为那只是虚构的情节,没想到这种事真的会生到自己身上。
可与小说不同的是,里面的女主往往容貌清丽,在另一个世界里受到无数俊男呵护。可她却偏偏穿成一个丑女,还是奸臣之女。父母不疼,丈夫不容,孤身在后宫里,因着这皇后的虚名,还要受尽别人的算计,身边竟然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都没有。
月浅宁要强惯了,素日里并不去想这些。但此时喝得多了,大脑也是由不得人控制,烦心愁事桩桩件件涌上心头来。
她眯着一双醉眼,仰头望着身边的龙飒竔,突然嘿嘿笑了两声。
龙飒竔皱眉,沉声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呀!”她醉后的嗓音略显沙哑,却有种别样的魅惑。她仿佛是幸灾乐祸,抬着下巴对他说:“我觉得我很惨,但是你……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历朝历代多少皇帝,我可没见哪一个皇帝被人下毒,不能生育的。”
这正是龙飒竔的痛处。
他闻言顿时将脸一沉,拂袖甩开了她,起身便要走。她本能地将他衣袖扯住,又说:“你别走啊!你听我说!”
龙飒竔身形一顿,她也随着他踉跄立起,趴在他肩头,对他附耳说道:“其实……你这毒虽然奇怪,却不是不能解。”
她似是故意引他说话,可他只是凝眸望着她,不言不动。她与他对视片刻,自己先没趣,抬手打了他一下,方才自己又说了出来,“要解你这奇毒,只需一味药材,紫河车。”
龙飒竔这才终于开了口,“何谓紫河车?”
月浅宁是真醉了,说话也不由提了高声,“你怎么什么都不懂?紫河车嘛,就是新生婴孩的胎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