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姓秦的逃脱了。”路阳汇报道。
“朕知道了,朕已经发了全国通缉令,缉捕他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朕实在好奇,你是如何把那些受害人全部找出来的?而且你又如何让他们站出来指证秦大胡子?秦大胡子的势力在鲁东比皇帝还大,百姓恨他入骨,却又惧他若魔鬼。出来指证他,是万万不敢的。”寒歌眸子闪亮,虽明知道路阳有本事,却想不到她结结实实地给他赢得如此漂亮。
“皇上,是信任二字。他们信任路阳,相信路阳会为他们报仇雪恨,所以都不惜冒着生命的危险站出来指证他。”路阳面容清雅,淡淡的笑意泛滥在唇边,这样的她让寒歌有些移不开眼睛。她一直都不笑的,以往在宫中,她都是沉默淡然,不笑不怒,如同古井里的水,不起一丝波纹。但这一次从鲁东回来,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会笑,眸子里也有神采,是谁让她改变?
信任,说得容易,只是做起来却是十分的困难,有人相对一辈子,也无法信任对方。而这些百姓,竟然相信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而把性命交付她手上,她有着什么样的人性魅力?
他凝视着她,久久未能移开视线,“好好做,朕知道你能够胜任。”
路阳粲然一笑,“是,微臣遵旨!”料想他是不知道她的身份,否则又岂会任命她为顺天府尹?只因大朗王朝开朝至今,未曾有过女官,他若是明知,又怎么会破这个先例?在他心中,一直都是国家重于一切的。
她这一笑,光风霁月,驱走他心里全部的阴暗而她却不自知。
“你去吧,好好休息,准备上任事宜。”寒歌语气恢复平淡,他的自制能力一向很高,喜怒不形于色。
“好,那微臣告退!”终于不是奴才了,她心里轻松地想。她高兴的不是一个称呼的转变,而是她终于找到留下来的理由了。想起罗员外还在外面,她连忙退了出去。
她命薛明把罗员外送回家,此案根本不该拘留罗员外,因为此案并无尸体,构不成一个杀人罪,那罗许氏只是失踪而已。
梳洗过后,她去见了太皇太后,这老太太是个慈善的人,已经信佛,终日念经,面慈心和,对路阳十分信赖和喜爱,她是个老人精,自然也看出了路阳的身份,只是这老太太却不动声色,任由路阳在她面前演戏,她见尽了人生,知道是非善恶,一个人若是心存歹念,会在年长日久中显示在双眼里,但路阳的双眸,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坦荡荡的。
“路阳见过太皇太后!”路阳在这个老太太面前,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老太太满眼的喜悦,“好好,起来起来,小菊,快,准备糕点。”她虽年纪老迈,但行动还是很利落,径直走了过来不让宫女扶着,她搭着路阳的肩膀,“此去鲁东,听说成绩骄人,好,总算没有给哀家丢脸。”
路阳轻抬眉目,“也是托您老人家的洪福。太皇太后身子可好?”
“死不了。”太皇太后爽朗地笑道,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江湖侠女,性情豪迈,到年老信佛,性格收敛了些,可还是一身的正气凛然,对生死看得十分透彻,总把死字挂在嘴边毫不避忌。
路阳轻责,“又胡言乱语了 !”
“你也经常说了,人总要去哪个地方的,不说便不用去了么?哀家不怕死,只是在世的时候,要珍惜每一天,珍惜每一位身边人。”老太太拉着路阳坐下,路阳也没推搪,坐在了太皇太后身边。
“听说,你答应了任顺天府尹一职?”皇宫没有秘密,尤其太皇太后身边,全是精明的人,早从外面收到了风声,当成献宝般说给了她听。
“太皇太后的消息真是灵通,这刚定的事情,您便知道了。”路阳笑道,双手在她太阳穴轻轻按揉了起来,太皇太后有头风痛,每逢起风的日子就会疼。路阳在现代的时候,曾经去学过指压按摩,正好派上用场。
第三十一章 他是皇帝啊 '本章字数:2097 最新更新时间:2011…08…23 15:11:56。0'
“这皇宫里还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哀家?路阳,真舍不得放你出宫,一旦你出去了,还会回来看哀家这个老太婆么?”太皇太后舒服地叹息一声,舍不得的不止是路阳的指压按摩,相处两年,总会有感情,年纪越大,便越想留住身边的人。
“路阳一定会经常回来看您的。”路阳保证道。
一名年长的嬷嬷走过来,她脚步轻盈,行走利落,一点都不像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她笑容满面,“小姐您何必舍不得,路阳说回来就回来,她在京城又不是鲁东城,您要是想见她,一声令下,她立马便出现在您面前了。”她是太皇太后的陪嫁丫鬟,自小跟太皇太后习武,久而久之便成了武痴,连太皇太后的武功也及不上她了,她一直还叫她小姐,而太皇太后也让她不必改口,是啊,只有你还记得我年少时候的模样,又如何舍得亲手抹去?
“要不是那小子不争气,路阳怎么会这么辛苦去任职顺天府尹?他最好不要回来了,一回来哀家便要他屁股开花。”太皇太后恨恨地说道,眼里却还是溺爱。
“三王爷的贪玩,不就像您年轻么?若不是您偷跑出去,又哪里会遇到太宗皇帝?”嬷嬷毫不留情地取笑道,人老了,总喜欢回忆旧事,那些尘封的旧事在回忆中依旧鲜活。
一名宫女端着茶点上来,放置在桌面上,然后便退了出去。
太皇太后气得捶了嬷嬷一下,又笑又骂,“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还说?丢哀家老脸啊!”
“好好好,不说不说!”嬷嬷起身泡茶,路阳连忙帮忙。
“路阳,你要是愿意嫁给三儿多好啊?哀家就不会担心了!”太皇太后径自叹息道。
路阳浑身一震,手中的杯子跌落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太皇太后,“您。。。。您。。。。。”
太皇太后没好气地说:“您什么去您,就你这样,还瞒得了哀家?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