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雄飞道:“处江湖必须面面俱到,齐苍霖在武林中首屈一指,对黑道朋友尚且维持三分客气,就是这个道理。
“等姑娘多接触一下江湖,自然就明白了,现在说也没有用,如果前辈没有其他指示,敝人就告辞了。”
尤二通举单手为礼道:“好,为了避形迹,老夫不送了,舍便还请二位多照顾,有事咱们再派人联络吧!”
马雄飞兄弟与尤龙、尤虎下船走了,仇天侠与武大光在船舱外听得冷汗~身,暗幸来此一行,否则尤龙、尤虎杂在镖队中,趁动手之际施放暗器,那真是太危险了。
因为谁也不会去预防自己这边人下手,而且马雄飞兄弟与四海镖局平常感情不错,他们护镖随行,人手上多个照应,齐苍霖一定不会拒绝,何况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形呢!
趁着舱中的人送别的空当,他俩正想悄悄地溜开,恰好那条卖酒菜的小船又靠过来准备接他们。
二人看看距离,约莫有两文远,欲待跳过去,耳边忽然有人低声道:“下水泅过去,不能跳。”
二人俱为之一惊,却见舱顶上伏着一人,正是那神秘莫测的林佛剑。
仇天侠脸色一变,伸手要拉剑,林佛剑摆手低声道:“不要动手,闹开来对你们并无好处,回去告诉齐苍霖,这趟镖不必保,为贪官作帐,有损侠誉。”
仇天侠道:“那不行,日子已经定下了,镖局的信誉必须维持,我们坍不起这个台。”
林佛剑冷笑道:“齐苍霖以行侠自命,却为贪官护赃,这个台坍得更大。”
仇天侠道:“你不明白……”
林佛剑道:“我明白,你们为了一点虚名,就昧着良心,我非给你们一点教训,这趟镖我也非劫不可了。”
仇天侠怒极,挺剑前刺,剑出鞘惊动了舱里的人,林佛剑双手一格,居然贴着他的剑叶格开了,同时双手突探,抓住每人一条胳膊,往外一送,两个人都被丢了出去,刚好落在那条小船上。
同时舱门一掀,尤美娘持剑冲了出来喝道:“谁?”
林佛剑在船舷上摊开手笑道:“是我。”
尤美娘一怔道:“林公子,你怎么来的?”
林佛剑用手指着那条小船笑道:“我打那条船跳过来的,为了怕引起误会,所以落脚重了一点打个招呼。”
尤美娘道:“我好像听见兵器的声音。”
林佛剑道:“是我将剑归鞘的声音,我想你们船上一定会戒备森严,惟恐挨暗器,所以亮出了剑,直到上船之后,发现没什么,才把剑放回去了。”
尤美娘道:“这倒奇怪了,上船之前先拔剑,到了船上反而不用剑了。”
林佛剑笑道:“我自然有道理的。”
尤美娘道:“什么道理?我倒要请教一下。”
林佛剑笑道:“上船之先,我怕挨暗器,所以要做准备,上船之后,如果还拿着剑,你们一时认不出我是谁,见我拿着兵器,说不定会给我一下,因此我必须两手空空,使你们有机会看得清楚。”
尤美娘似信非信地说。“你这个人真多心。”
尤二通也赶了过来道:“林公子不是多心,是小心,我们也太大意了,居然毫无防备,幸亏来的是林公子,假如来的是敌人,我们丢了脑袋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林佛剑笑笑道:“老当家的说得不错,好在是我,如果换了四海镖局的人,那岂不是太糟了吗?”
尤二通一笑道:“船上并没有秘密,我们也不必太紧张,来人如果想暗算,可也没那么简单,当然以公子这样身手又另当别论,不过我们的仇家中还没有如此高手。”
林佛剑道:“展毓民与齐苍霖都不算弱手。”
尤二通刚要开口,尤美娘已抢着道:“展毓民不会暗算人·,齐苍霖此刻恐怕已经魂游地府了。”
她惟恐尤二通说出已知齐苍霖伤愈之事,泄穿了与马雄飞兄弟串通的秘密。
尤二通佩服她的心细,连忙道:“是啊,四海镖局此刻一定忙着给齐老儿送终,不会有空暇来找我们,所以我们才大意了一点。”
林佛剑微微一笑道:“老当家的可能还不知道,齐苍霖的毒器已被展毓民取了出来,伤也好了。”
尤二通故作一怔道:“哪有这回事?”
林佛剑笑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我听到了消息,还特地溜到四海镖局去证实了一下,齐老儿精神奕奕,正在打点明天起镖的事,我早说过,展毓民医道很精,老当家的毒药暗器,难不倒他们的。”
尤二通怔了一怔道:“那我们劫镖之举要从长计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