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佛剑正色道:“二位别心存芥蒂,我是在情海中打过滚的人,深深知道其中的苦处,而齐小姐对阮兄的一片深情似乎未能体会,我才略施巧计,使二位推心置腹地彻底了解一下,同时也消除我们之间的一点小误会,大家同心协力,来从事对付帝王谷的行动。我们总算知道了有翁长青这个人,剑帝之说并非空穴来风,而翁长青的存在,对武林是个大威胁!此人若不除,我们的儿女私情更难得谐了。为了大家日后的幸福,我们必须全心全力来击破这个组织。”
众人都肃然动容。
阮雄道:“林兄,齐师姐与小弟俱非自甘落后的人,然而与你一比,无论是心性行为、机智武功,我们都自承不如。此行惟你马首是瞻,该如何进行你说好了,我们无不遵命。”
齐碧霞接口道:“阮大哥的话我完全同意,只是有一点例外,那就是有关镖局的事,林兄除了叫我们镖局歇业这一点无法遵从外,其余一概奉行不渝。”
林佛剑笑了一下道:“镖局的事绝非我个人逞能为难各位,将帝王谷事了后,各位就明白了。今日之行,我不敢说比大家高明,却相信比大家多了解一点情况,所以我也不客气担任调配之责了。我的计划原只是两个人的暗袭行动,现在多了三个人,计划需要稍加修正了。”
阮雄问道:“如何修正法?”
“改为半明半暗,仍然是由我与阮兄担任暗的部分,三位女英雄则担任明袭,掩护我们的行动。这里一出去就是鲁山,帝王谷人手众多,必然有蛛丝马迹可寻,三位打头阵,尽管明目张胆地前进好了,遇有狙击,最好……”
柳如昔道:“我知道,尽量不伤害人命。”
林佛剑一笑道:“是的,这并不是我宅心仁厚,而是杀人对我们有害无益。帝王谷的统治手段过于暴虐,绝非每个人所甘于忍受的。我们出之于杀,使他们无所选择,拼死为吾之敌;如果我们出之以仁慈,很可能会得到一点意外的助力。得道者多助,这句话是不会错的。”
齐碧霞道:“我们都不是好杀的人,林兄请放心好了。关于如何行动,林兄还有什么指示?”
“你们三个人也要分两批进行,美娘擅于突击,由她负责暗中掩护施袭,摸除暗桩。菲菲在青城山中已经学过如何布设防御,祁氏父子在这方面是大行家,帝王谷也不会高明多少,以青城为镜,我相信你们会顺利通过的。”
柳如昔问道:“找到了帝王谷又怎么样呢?”
“不必管我们,能进一步就进一步,等到见到翁长青为止。我们的行动只快不慢,绝对能赶在你们之前。”
分配已定,三个女子立刻分批行动了。
等她们走了盏茶工夫,林佛剑与阮雄也开始行动了。
为了便于掩护行藏,林佛剑由行囊中取出两件土黄色的披风,那是绸质的,十分轻软,上面还有许多纽襻。
他又折了许多树枝草叶,插在纽襻中,再穿戴起来,乍然一看,就像是一丛灌木长在个小土堆上。
阮雄道:“林兄这套行头真是别出心裁。”
林佛剑笑道:“这两件披风是美娘她们的,外面是白天的掩蔽,里子是黑的,便于夜晚掩护。据说是澜沧双煞的发明,我认为这项发明是了不起的成就。”
阮雄道:“的确了不起,林兄博学多闻,原来是集合许多人智慧的大成,难怪能所向披靡。”
“一个人的智慧是有限的,所谓进步,不单是我的创造,还在于吸取他人之长。我们快行动吧!”
为了配合身上的伪装,他们所走的路径也是将就地形,在密林丛草间,一点一点的移动,每一个落脚处,必须要仔细选好。
这完全是轻功与内力的行动,阮雄多亏是跟方超人学了一身杂技,这方面的底子很扎实,才配合得上。
因为有时要一纵五六丈,而落脚之处,仅能容一足,有时则仅能用一只手,吊住岸壁上突出的树根。
这种走法自然快不了,但也慢不了。
因为他们直线前进,避免了许多迂回,所以走了一个多时辰,已经深入山腹。
而且隐约看见柳如昔与齐碧霞在脚底下兼程急进,从两人持剑而行的姿态上看,她们已经跟人接触过了,这证明了一件事,他们找对了地方。
鲁山只是沂山山脉中的一个支脉,并不太高,主峰不过才三四百丈,但是因为与群峰相连,腹地颇广大。
阮雄虽然尽力追随,实际也相当的累,可是他见林佛剑不休息,也不好意思要求歇脚,最后他实在走不动,才向林佛剑道:“林兄,我们是否可以歇下来喘口气?”
“不能,现在我们必须争取时间。”
阮雄道:“小弟并非偷懒,而是觉得力有不胜。”
林佛剑道:“这种体力的疲劳出于心理的作用,当一个人认为自己走不动的时候,实际上才消耗掉三分之一的体力,真正到了疲不能行的时候,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有次要办一件事,必须连夜赶四百里路,才走出一百多里,已感到气喘了,可是事情不容耽搁,勉力而行,居然也把剩余的路赶完了。可见不能以身体的感觉来衡量体力。”
“拼命赶一程自然是可以的,但无此必要吧!我们虽然证实帝王谷确在此山,但并不知坐落在何处?为什么不从容地观察一下再决定行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