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从她袅娜身影上挪开视线,转而落到她脚边的水桶上:“好,谢谢你。”
将满桶水提进厨房,掀开木锅盖,一股脑儿倒了进去。
“可要我帮你烧火?”有一就有二,万万没想到大小姐还是个勤快人,居然主动问有没有活干。
难道现代人都误会了,古人家的大小姐也并非都是一身富贵病,其实比想象中的要接地气?
但陆怀还不至于将活让给她干,一来的确来者是客,二来烧火跟提水不一样,没点技术在里面,还真做不像样:“不用,我来就行。”
说着,就坐进了灶台后处,拿了打火机点上旧报纸。
“这又是何物,为何你一点,就有火冒出来。”这蓝猫淘气三千问1又靠了过来,陆怀坐掉了灶台后唯一的小凳子,她便只能蹲在她的身边。
“这叫打火机,里面是有燃气的,按一下,就可以产生电子,将里面的燃气打着,火就冒出来了。”陆怀将着火的报纸丢进灶膛里,而后将一旁带着枯叶的易燃细树枝丢进去烧。
“和你早上说的那个煤气一样?”
“差不多吧,你试试?”陆怀将打火机交到李玉娴手中,指尖点了点那绿色的按钮:“按这里,哎,离脸远一点,一会儿火苗窜出来,能把你头发点着。”
“嗯。”
“你要真想待我旁边,就再去搬个小板凳过来坐着吧,蹲着不累吗?”
女人确然像是在好人家里好生教养出来的,可能是陆怀自身有着些许对‘古人的偏见’,总觉得诗中所言的‘养在深闺人未识’,该是唯诺战兢,娇弱无力的,又或是矜贵傲然,目中无人的。。。。。。
但在李玉娴身上,这些特质似乎并不明显存在,即便突然来到这么一个陌生地界,在本能的抗拒和害怕之外,她还是有意识地开始接收和接纳新的世界,她不耻问、不耻学、不耻羞,才一个上午的时间,她就记住了不少陆怀给她讲解的‘知识点’,有时候还能举一反三。
当然另一层原因是陆怀认为,自己这宅子里留存的古物还是很多的,倒是给她这个‘古人’不少循序渐进的机会,如果她第一次来的并非是自家,而是去了什么高楼大厦,遇见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恐怕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快适应。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回不去了怎么办?”李玉娴还在一旁吧嗒吧嗒点火玩,贴近自己一起坐在灶膛前取暖,一双玉白似的手被火光印得暖黄黄的。
许是一下戳到了她的痛处,陆怀一下子就能感觉到她的气息低沉了下来,垂眸摩挲着手里的打火机,抿唇不语。
“我不是要赶你走的意思,嗯,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实在没有地方去,在法律允许的情况下,我可以收留你些日子,毕竟遇见就是缘分。”陆怀还不太想承认自己已经渐渐适应了她说自己是从大宋穿越来的说辞,但眼下这女人确实身无分文,甚至连个能够证明她自己身份的证明都没有。
如果她不接济,还能去哪儿呢,难道真送去警察局?万一到时候真没有家人去接她,以她这坚称自己是宋朝人的情况,大概率要被送去精神病院之类的吧。如果最终结局是被送去精神病院,那。。。。。。还不如先在她这里住些日子呢。
“可我并无银钱与你。。。。。。”打火机失了宠,被放置到了灶台上,李玉娴拨弄着袖口上的软毛,语气随着心情一道低落下来。
“那你就在这里帮我做活呗,我可以出你工钱,包你食宿,就是。。。。。。”
“就是如何?”她立即看了过来。
“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干活,若是不能干活,恐怕。。。。。。”陆怀挑了挑眉,故意拉长了调子,激她。
果然,这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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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笑什么?要做什么你只管说便是。”
陆怀添了一根小木柴,笑道:“现在还不需用你做什么,等我来了生意,自然会有活让你做。”
一个人生活,看似简单,但其实零零碎碎的事相当多。
一锅水烧热,就先用热水瓶装起来码放在一旁,晚点可以用来刷锅洗碗洗衣服,可以省下一点水费电费。勤俭持家惯了,保留这种习惯其实也挺好的,虽然在别人看来是很琐碎麻烦。
接下来就是午饭了,虽然早饭在肚里还没完全消化,但陆怀一直都尊从着当地老一辈人不时不食、到时当食的传统习惯。
陆怀看向一旁一直安安静静的李玉娴,问道:“中午想吃点什么吗?不过话先说在前头,我这只有粗茶淡饭,不能尽供你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