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玉与左青青低着头不敢言语。
良久未听到摄政王的回话,左洵之不敢有所动作。
摄政王赵竟垂下眼帘,摸了摸手上的白玉扳指,漫漫谈道:
“既是清白,又何必惶恐?左丞相的为官之道,本王还是略闻一二的,天子脚下,本王相信左相也不敢有包庇行为。”
“摄政王明察!”左洵之内心舒了一口气,若是被摄政王冠上包庇之名,纵使身世清白,但也难免会受到影响。
“不过。。。。。你这家事。。。。。。。呵,但愿左丞相舍得管教。”摄政王赵竟语气平静,声线清淡。
“这是必然。”左洵之抹了一下额上的冷汗。
赵竟手指捻起一个白玉茶盏,又将手指上的白玉扳指贴紧了茶盏,细细打量着,思量了半刻,才恍若正瞧见跪着的三人一般,状似惊讶,悠悠然地说道:
“左丞相跪着干嘛?起身坐下吧。”
“是,多谢摄政王。”左洵之双手撩起裙襟,战战巍巍站起身来。
身后的柳如玉与左青青相互搀扶着起了身。
三人刚坐定,又听得上方传来一道低沉摄人的声线:
“方才在门口之时,本王便好奇,为何同为丞相的女儿,左丞相对之的态度却如此截然不同?”
左洵之心下一突,嚅了嚅双唇,终究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对于左云卿,他没有什么情感,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态度。
不过,摄政王显然也并未真想让左洵之回答。
须臾,众人又听得摄政王那磁性饱满的嗓音在安静的正厅响起,“不过,本王倒是想起来一件陈年往事,思起这件事,本王倒是有些明白了。”
摄政王瞥了一下眼角,见左云卿好整以暇地端坐在那边不知在想些什么,便扬高了声线,娓娓说道:
“本王早年听闻,左相曾有一个发妻,只是可惜刚诞下一女之后便去世了。”
“发妻过世不足三月,左相便又续了弦,续弦之妻便是如今的柳姨娘,而柳姨娘入门不过七月,便又诞下一女,据本王所知,这一女名为左青青。”
不远处的左云卿闻言,惊愕抬起头,这些事原主只听王嬷嬷说过一二,但她也并不知晓事情全貌,他怎么会知道?
经年往事忽然被提起,左洵之老脸一红,心脏顿时揪紧。
续弦之事人尽皆知是不错,可如玉七月产女一事,摄政王是如何得知的?他当时明明封锁了所有消息的。。。。。。
“摄政王许是记错了吧?云卿是老臣大女,青儿是二女,二人相差了一岁之多。”
左洵之一脸尬然。
“哦?是吗?兴许是本王记错了吧。”摄政王眸中飘过一抹玩味。
摄政王声音喑哑,目光宁静幽深:“不过,原配去世不足三月,左相便如此着急着续弦,想必左相对柳姨娘定然是欢喜极了吧。”
原配去世不足三月,左洵之转身便续了弦,真是让人不耻。不过此事,大家都默契的不会提,也没人敢在左洵之面前提起。
摄政王竟然对左洵之贴脸开大?真是勇!左云卿心中默默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