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一个小小的廉价瓷罐里,上面贴着一张纸,纸上生硬的写了两个数字一一58。
以前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最后剩下这小小的一罐子了呢?
我把上面贴的纸条撕掉了。
这里面的人不是一个冰冷的代号&ot;58&ot;,而是周闲。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把他的遗物交给了我。
他的遗物很少,少到一个密封袋足以放下,一个钱包、一部手机、一张旅馆的房卡,还有一张沾着血的喜帖。
周闲的钱包里只有两百现金和一张银行卡,银行卡里的余额只有一千。
他向来不是花钱大手大脚的人,按道理来说,身上不会只有这么一点钱。
喜帖是我结婚的喜帖,工作人员说,他临死前还紧紧的攥着这张喜帖。
他死在了离开我婚礼现场的路上。
我从来没有告诉他我结婚的事情,更不可能给他寄喜帖。
能给他寄喜帖的只有一个人。
我浑身发冷,打给了云锦书。
电话那头传来云锦书清脆又温软的声音,&ot;沈温哥,你终于愿意听我解释了吗?&ot;
我努力的压制的怒气,问他,&ot;你给周闲送了喜帖?&ot;
&ot;沈温哥,你听我解释.&ot;
我生硬的重复,&ot;喜帖,是你送给他的?&ot;
&ot;&ot;
过了一会,云锦书终于回答,&ot;对,他这么快就跟沈温哥你告状了?可我只是想让他来参加婚礼,我想,看到我和沈温哥你幸幸福福的样子他就能死心了,我没有其他意思。&ot;
听到这,我胸腔似是骤然炸开,整个嘴里都蔓延着铁锈一般的血腥味,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ot;云锦书!他死了!如果不是你给他送这个喜帖,他就不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更不会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死在了路上!&ot;
电话那头的云锦书沉默了很久,然后才开了口,声音不复刚才温软,变得有些冰冷漠然,&ot;哦?那又怎么样?他的死活很重要吗?&ot;
&ot;沈温哥,你亲口对我说的,你不爱他,如果你不爱他,你又为什么会关心他的死活?&ot;
一句话,轰的我双耳一阵嗡鸣。
云锦书吃吃笑。
&ot;因为你是爱他的。&ot;
&ot;你总带我去吃的那家餐厅,是因为你想带他去吃吧?可你连带他出去吃饭的勇气都没有,你不想承认你爱他。&ot;
&ot;你总喜欢给我买衣服,可那些衣服的尺寸都不是我的,我后来见了他才知道,你买的那些衣服尺寸都是他的,你为什么不敢把那些衣服送他,而是送给我?&ot;
&ot;你上次去欧洲出差回来特意带了一块手表回来,我瞧见喜欢,可我无论怎么跟你要,你都不愿意给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送给他的,上面表带上都刻着他名字的缩写。&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