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周小六烦躁的来回踱步。
每当行到门口,他便会踮脚张望,当看到甬道空荡时,他便叹气,转过身继续踱步。
终于,在他把光滑的理石地面磨出坑之前,柳福儿与平伯进来。
见到柳福儿,周小六急忙上前,道:“大郎,徐家夜渡泗水,意图攻占武宁,封节度使传书求援。”
柳福儿皱眉。
武宁与宣武紧邻,如果武宁失守,那么宣武也就危险了。
“封节度使可有说徐家因何如此?”
周小六摇头。
柳福儿道:“那可有城郡失陷?”
周小六道:“守军发现的早,封节度使将兵力驻守,暂时将人拦下。但他担心徐家会有后续增援,他恐不敌。”
柳福儿轻舒了口气。
能被拦下,想来过来的人不多。
她道:“司马给你留了多少人马?”
“所有都加在一起,不足千人,”周小六道。
柳福儿道:“你速去整军,留三百人驻守,其他人跟我去武宁。”
周小六迟疑道:“你随军而行,夫人那边怕是不成吧。”
“少废话,你来不就是要我帮忙?”
柳福儿瞪眼,道:“战场瞬息万变,你当我是千里眼顺风耳,能在这儿遥控指挥?”
周小六讪笑着挠头,大步流星的出门。
柳福儿拢了披帛,往延寿居去。
将情况大抵说明之后,柳福儿道:“婆婆,武宁是隔离徐家的屏障,封节度使又与咱们家交好,这个忙咱们得帮。”
虞氏点头,只是在触及柳福儿日渐圆润的小脸,道:“可军营里都是些粗蛮大兵,让你过去,婆婆实在放心不下。”
“没事的,”柳福儿道:“我也不一个人去,我带着赤槿和重槿一起,再说不是还有周都尉吗?”
虞氏还犹豫不决。
柳福儿便道:“我保证,平日只留在账里,有事都交由别人去办,轻易不与旁人照面,对外也只说是梁家的表亲。”
虞氏看着柳福儿。
若真如她保证那般,此行就等于是画地为牢,在打退徐家之前,她都只能在那块方寸之地。
虞氏叹了口气,道:“好孩子,委屈你了。”
“不委屈,”柳福儿笑道:“我也是梁家的一份子,该当出力。”